屋里的烛火不知何时灭了。
哗啦啦的雨声掩盖了屋里的喘息,只见纱幔摇摇晃晃。
忽然纱幔打开,露出其间情状。
顾清明拉着云竹下床,引她到床边,贴着她的耳朵道:“不是想看雨?”
然而身下贴近,皮肉相贴的热度极为明显。
云竹眼角眉梢带着些撩人的春意,喘息一声,“是这般看雨吗?”
男人握紧她的腰肢,“是呀……”
一场胡闹从床上到窗边,从窗边到桌前。
等到停歇,云竹已经困倦的不行了。
顾清明给两人收拾了,亲了亲睡着的人,嘴角露出餍足的笑意。
“娘子,晚安。”
一夜无梦,醒来时雨已经停了。
这场雨不算小,院子里的地面湿乎乎的,低洼处还有些积水。
云竹打开窗子,外面的风吹进来,激的她抖了一下,降温了。
外面秋月听见动静,送了水进来。
云竹边洗漱边跟秋月说:“天气凉了,将厚点的衣裳找出来吧。”
秋月应声,“这边天气就这样,说冷不知道哪一会,前天还穿单衣呢,隔天就得穿夹袄。”
衣裳首饰向来是她负责的。
秋月找了衣裳,回来跟云竹说:“这一季可要叫掌柜来做衣裳?”
家里是养着绣娘的,一般来说,夏中的时候就做些秋装了,再加上云竹掌家不喜奢靡,也不是回回都叫外头掌柜来的。
云竹捉了狸奴在怀里抱着,别说,天冷了,怀里有只猫真挺舒坦的。
她一边撸猫,一边做着打算。
“我和老爷的衣裳不用做,滢姐儿的衣裳更多,只馒头和包子两个长得快,恐怕去年的衣裳都没法穿了吧?”
“是,两个少爷都长高了不少,不过上回您说咱们家的布料多,叫针线上也做了。”
布料大多是外头的人送的,都是好料子。
压在库房里时间久了容易发霉,发霉就可惜了,不若就早早用在家里人身上。
云竹点头,“回头拿来给我瞧瞧。”
秋月就问,“那掌柜?”
云竹摆手,“咱们自家的料子都用不完了,就不费这个钱再叫他们来。”
狸奴“喵喵”两声。
云竹笑道:“怎么,你也要发表意见?要不要给你也做身衣裳?”
冬月送了早饭起来,听见她们说猫,凑上来玩笑。
“我哥哥家养了只猫儿,嫂子手巧又喜欢猫喜欢的紧,愣是给它做了四季衣裳,为着这个还被娘骂了呢。”
“然后呢?”
“那猫儿不爱穿,穿上衣裳步子都不会迈了,嫂子白挨了一顿骂。”
云竹隐约知道一点她家的情况。
原是冬月的爹突发恶疾,缠绵病榻,耗光了家资产,以至于他哥哥停止读书,出去找活干。
她哥哥身子骨不大好,才选的读书这条路,偏也没什么天赋,读了许多年也没读出个什么名堂。
如今找活干,也寻不到什么。
出力气的,他干不了;算账的,掌柜也不轻易收。
家里陷入僵局,冬月这丫头一咬牙,瞒着家里人把自己卖了。
后边她哥哥不知怎么的结交了个朋友,跟着那朋友做生意,家里情况好了些。
他们就预备把冬月赎出来,只是冬月觉得她爹长年累月得吃药,哥哥又要娶嫂子,她在顾家里过的不错,就没应。
这两年,因着幽州钱庄的贷款,冬月哥哥的生意愈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