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一早就听过自家相公说小儿子往后的路,可今儿再听见还是觉得心疼。
她殷殷交代白露,“往后你们俩住在京城,千万照顾好他,他那个位子说来风光,可你公爹说都水司的人常在外头河道上奔走,十分辛苦。”
“婆母您放心,我会的。”
宁夫人拍拍她的手,“哎,你是个仔细的,自打进了门就没在家多长时间,可在外头却将安义和一双儿女照顾的很好,你用心,我心里感激你。”
这话说的,白露忙说:“这都是我该做的,哪当的您一声谢!”
宁夫人摇头,又叫下人捧着锦盒来。
“他们爷们吃酒,不管他们,自说咱们的。前些日子银楼送了些新样式来与我挑,我留了些适合你的。”
白露瞧着两位嫂子。
宁大嫂笑道:“我们两个当日与母亲一起挑的,都有,这些是留给你的,快拿着吧。”
白露这才笑吟吟的接了,“多谢母亲,让您破费了。”
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是我家的媳妇,母亲自然待你好。”
吃了顿饭,白露渐渐找回了同婆母相处的节奏,顺着她的话捧了几句,直把宁夫人捧得心里舒畅。
宁二嫂瞧着白露挨着婆母说笑的模样,竟有几分亲母女的样子,不由心里有些捻酸。
她是二房媳妇,不如大嫂是长房管家媳妇在婆母面前得脸,只管每日小心侍奉,却仍不如久不在家的三弟妹得婆母的心。
时间长了,满满和糖糖挨不住,头一点一点的要睡。
宁大人喝了个微醺,便说:“今儿就到这里,散了吧,老三和你媳妇赶紧带孩子去休息,等日后进京别忘去你老师家拜访。”
宁夫人走过来嗔道:“你想的倒远,却把眼前的给忘了,安义啊,明儿陪你媳妇回趟娘家。”
原是顾家准备动身之际,及时收到宁安义的信,告知回来的消息,于是留了下来,想着见过再走。
宁安义一一应下,与白露抱起抱起孩子告退了。
宁二哥走到媳妇跟前,见她盯着白露的背影,好奇,“看啥呢?”
宁二嫂幽幽道:“娘待弟妹可真好。”
宁二哥素知她的性子,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解释。
“毕竟他们在家待不了几天,再说往后老三去工部经常出公差不在家,家里只有三弟妹一个。”
“还有公差?”
“自然,若是河道有事,个月不归也是有的。”
宁二嫂愣了愣,“那确实有些可怜……”
她宁愿相公安稳在家,也不希望他在外头吃苦头。
既如此,那她也待三弟妹好些吧,她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