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得财的目光落在苗春凤脸上,流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意味。作为一位娘亲,被亲子如此指责,该是如何的一种滋味?更何况,苗春凤究竟做出了何种天怒人怨之事,才会使得这个向来淳朴厚道的大儿子陡然爆发?
“春凤师姐,为母者,二子皆为心头肉,待人处事须公平如一,如同掌中盛水,务必使其均分。”朱得财神情庄重地劝解道。
此时的苗春凤已然呆若木鸡,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回应,为何自己那个一贯顺从的儿子今日会意图挣脱自己的束缚呢?
“是你!卓文!定然是你这孽徒小子,给令尊灌下了何种邪魔迷魂汤!”
苗春凤瞬间便将指责之箭射向卓文。
如今卓文修为一提升,她的亲子便开始叛逆不驯,显然是这可恶的孙儿从中作祟。
听到苗春凤这般言辞,在场的办公室众人皆感惊愕。
一个个看向她的眼神如同审视异类一般。
称自家孙子为孽障与畜生?岂非是在说自己亦属此列?
更有甚者,竟归咎于孙子致使自己的儿子不再听从己命?
实乃天下奇谈,令人哑然。
朱得财已无言以对,眼前的这位祖母实乃世间罕见,全无眼力可言。须知卓文乃是助朱青勇每日轻松收入数百灵石的大能,他本人所获之利,岂止千石?
至于卓凯?现今修士界中虽不乏大学生身影,但每月能赚取万余灵石者已堪称佼佼者,遑论日入数千?
如此相较之下,即便是稚龄孩童亦能明辨,自然还是长子一家更有发展潜力。
然而苗春凤却糊里糊涂地偏袒幼子,且偏心得离谱至极。
未曾见过如斯愚钝之人。
卓信海目睹自家这位偏心的母亲居然还将矛头对准卓文,不禁怒火中烧。
他高声道:“无人对我灌注迷魂汤,只是我自己醒悟过来,不愿再被你们蒙蔽!昨晚你们在田间的谈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苗春凤愈发激动起来:“你们听听!这算是作为儿子应有的言行举止吗?若是朱青勇如此对你说话,你会不会还对他一如既往的好!”
她自视甚高,拽住朱得财,企图借他的威望来说服众人:“得财,你说说看,哪个儿子会这样对待父母,若换成你青勇这般对你,你是否还会善待他?”
她自以为聪明,凭借着与朱得财年纪相仿的关系,料定村里同辈的老人们都能感同身受,担忧自己将来也会遭儿女遗弃的命运。
因此她认定朱得财必定会站出来劝阻卓信海别与家人决裂。
其实她内心深处并不愿与卓信海彻底分割开来,至少她还想从中捞取些利益。
怎料朱得财压根没搭理她,兀自品茗,默然无语。
见朱得财不予回应,苗春凤只能自讨没趣。
“要分家,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卓文倒是很想知道这位奇妙的祖母还能提出何等荒诞的要求。
“你说来听听!”卓文懒洋洋地倚在椅背上,言语间透着一股随性散漫。
“哼,你不是因医治父亲花费了巨额灵石么,既然如此,你就拿出两万灵石来,我就答应与你们分开修行。要知道卓信海可是我十月怀胎、亲手抚育成人,现如今你们说断就能断啊!”
苗春凤说到动情处,满脸皱纹的眼角硬生生挤出了一颗泪珠。
“你是说我养育你父亲的这份恩情,仅需两千灵石便可一笔勾销?”卓文质问道。
“没错!”苗春凤点头应道。
“好吧!”卓文猛地一拍桌案,吓得在场之人无不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