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个臭棋篓子!
在大明,这压根就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虽然是臭棋篓子,但陛下还喜欢下棋,下围棋。
而且喜欢拉着亲近的大臣下棋,大臣们做何感想?
是乐在其中,还是乐此不疲,或者说诚惶诚恐……但可以肯定一点是,只有亲近之臣才有机会和陛下下棋。
又一次,左宗堂在禀报完政务后,被陛下留了下来,两人你来我往的下了一个多钟头的棋后,在输棋后,朱大皇帝把棋子一丢,笑道。
“左相,你让棋的水平越来越高了,朕一个不小心,怕是要赢了。”
正默默收着棋子的左宗堂闻言,便笑道。
“陛下,棋实为小道也,不过只是闲暇游戏而已,论下棋,当世谁人能及陛下,臣下棋不过只是以棋盘经纬为棋盘,而陛下下棋,却是以世界经纬为棋盘。”
瞧这个马屁拍的……那是一个舒坦啊!
“你啊,你左季高也学会拍马屁了,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
“陛下,臣只是实话实说。”
说话的功夫,左宗堂已经将棋盘收好,然后他看着陛下说道。
“陛下,往臣怕是不能再陪陛下下棋了。”
左宗堂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已经七十了,“七十而致仕”这是历朝的旧例。所以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上奏折致仕。
瞧着面前发须花白的左宗堂,朱大皇帝抿了抿嘴唇,说道。
“这些年左相为朝政兢兢业业,大明能有今日,左相居功甚伟。”
在此之前,左宗堂就已经流露了这个意思,对此朱大皇帝并没有挽留的意思,毕竟,他已经是十二年的阁相,差不多是时候换下来了。
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身体原因!
历史上左宗堂几年后死于任上,朱大皇帝也希望他能致仕好好的调养一下身体。
面对陛下的褒奖,左宗堂摇了摇头说道。
“陛下,大明能有今日,全是陛下之功,臣不过只是按陛下吩咐办事而已。”
左宗堂倒也不是在客气,这位帝国的阁相大人虽然曾经出访过欧美各国,具有一定的国际视野,但也就是如此了,对外国的事情总是谈不上精通,再怎么恶补国际外交的知识,比起陛下总是差了不止一筹。
其实,在大明,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陛下。
陛下当真是生而知之者,科技、经济、军事、外交,大明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皇帝亲自掌握……包括左宗堂在内的所有官员,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个无奈的发现——陛下掌握着所有有一切。
就像左宗堂先前说的那样,陛下对世界的布局显然是一盘大棋,可惜他却所知不多,只有相关的人才会知道其中一部分,即便是堂堂内阁左相,百官之首,也只知道一个大概。
陛下看似对政务“不闻不问”,像是一个甩手掌柜,可是实际上,大明所有的官员都是在按照陛下的计划办事,至于他这个左相,也就是一个管理琐事推动事情进展的大总管。
这样的大总管做起来……其实,一点都不轻松。
“说是这样说,可是办起事来,能让人放心的人却不多啊。”
陛下看似随口一说,让左宗堂沉思片刻,然后说道。
“臣以为钱德功可以出任阁相,他前几年在东瀛办事也是有目共睹的。”
略微点了点头,朱大皇帝说道。
“钱德功的办起事来,倒也能让人放心,不过,王有龄……”
“陛下,他比臣还长两岁哩。”
左宗堂的随口一说,让朱大皇帝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既然左相致仕,那王有龄差不多也要致仕了。
“陛下,以臣之见,这阁相也是应该有期限的,历朝历代为何动辄有所谓“权**臣”,所谓“奸者”,无非就是十数年坐于朝中,即便是不结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