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年的新年刚过,阿根廷……不,从实际上来说,阿根廷已经灭亡了,无论阿根廷人是不是愿意面对。
作为国家阿根廷,已经不复存在了,甚至从法律意识上来说,它从不曾存在过。
从他们独立的那天起,外省与布宜诺斯艾利斯之间的冲突就不曾停止过,所谓的阿根廷邦联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分裂的。
几乎是在完成对布宜诺斯艾利斯省的进攻之后,对外省的进攻也同时展开了,相比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顽抗,外省的抵抗几乎是不值一提的,几乎是在南华陆海军大军沿着巴拉那河逆流而上的同时,恩特雷里奥省的小马尔基萨就宣布投降了,有了带路党的示范,再加上萨尔恩托在撤离布宜诺斯艾利斯时的背叛,一些外外省先后表示投降。
一月和二月接连过去了,在阿根廷外省各地无不是一副凄风惨雨,暗雾愁云的模样,国家的灭亡,让人们的心也是阴沉沉的,
与其它地方不同的是,在波萨达斯,在这片被阿根廷占领的土地上,在过去的两个月中,这里的人们谈论着阿根廷的惨败时,总是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
这片土地曾属于巴拉圭,这里的人们曾经拼死战斗过,在阿根廷占领这片土地后,这里几乎所有的女人都穿上了丧服,在城外的公墓里那一排排的士兵坟墓,埋葬着女人们的父亲、丈夫、兄弟以及儿子。她们当然不会为阿根廷人的灭亡而哭泣或者悲伤!
每当她们从报纸上看到“入侵者”占领某个城市时,她们总是充满期待的等待着“复仇者”的到来。
“感谢上帝,让南华惩罚了该死的阿根廷人!”
在市场、在教堂,那些满怀敌意的女人们,总会如此诅咒阿根廷人。
身处一个充满敌意的城市,佩德罗少将的心思不可不谓之沉重,作为这片土地的占领者,他从来没想过阿根廷会灭亡,和许多军官一样,他已经在省内获得了大量的土地——从失败的巴拉圭人那里抢来的土地。
“将军,一但南华人占领这一地区,你们必定会失去一切!”
坐在佩德罗的面前,马索斯上校语气轻松道。
作为尹纳西奥·达·丰塞卡上将的特使,他很清楚佩德罗和他的部队中的那些军官们担心的是什么——土地。
“将军,你们的土地是从那里得到的?是那些死去的巴拉圭人的身上,我们占领了这里,我们得到了这里的土地,这就是战争!”
战争是什么?
就是掠夺,就是抢劫财富!
在战争之中一切都是赤果果的,抵抗者在战场上被杀死了,那些属于军官们的土地成为了入侵者的财富。
对于马索斯上校所说的一切,佩德罗并没有否认,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几年前,他仅仅只拥有一小块土地,可是在这场战争中,他不仅成为了高官,而且还成为这个省最大的地主,他的部下也都成为了地主,这些土地是那里来的,就是通过战争掠夺的。
“胜利者拥有一切,将军。”
马索斯的话让佩德罗思索片刻,然后说道。
“如果我投降的话,我相信他们必定会允许我保留我的财产,小马尔基萨他们就投降了,而是保存了全部的财产。”
“那只是暂时的,将军!”
马索斯冷笑道。
“或许,他们会暂时让你们留下那些土地,但是你要知道,南华的人他们来自中国,他们说着与我们截然不同的言语,相貌也是截然不同的,他们占领了这里之后,又怎么会允许我们继续拥有这一切呢?他们必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夺走属于我们的财富,就像我们曾经夺走属于土着人的财富一样。”
作为殖民者,或者说是殖民者的后代,佩德罗当然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了什么,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显得有点不太确定,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抗南华,毕竟,他的麾下不过只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