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华所有的农场一样,淮北场的场务会位于场站中央,在场务会的前方是一个150米长、60米宽的小广场,这座广场不仅是市集,同样也是民防队训练的场所。
此时,数以百计的民防队已经从各地赶了过来,在他们于这里集结的时候,他们的妻儿无不是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们,许多女人的目中带着眼泪,尽管女人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但怀抱着孩子的她们,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顶多也只是站在那里,叮嘱着自家的男人要注意安全。
与此同时在场务会的会议室内,场务会和监事会的成员齐聚一堂。
“诸位,公司已经下达了动员令,我淮北场自然需要响应公司的动员令,还请大家作好准备,尽力配合官军的征召。诸位记住一点,国法无情切勿以身试法!”
烟雾弥漫的会议室里,只有场长的李明安一个人在说话,身为第二代移民的李明安很清楚,南华和大清国的官府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国法无情!
在过去的多年间,他们早就习惯了南华的法律,执法如山,绝不会因为身份的区别,对谁另眼相待。
如果有人违反动员令,做了逃兵,等待他的肯定是被移交军事法庭。
军法!
对于军法他们可不陌生,就拿民防队的训练来说吧,要是有人无故缺习日常训练,按照军法是要打板子,嗯,海军那边叫“精神注入棒”,几板子下去,肯定有精神了。
如果在每年的演习中,违犯军法,那可就不是打板子那么简单了,就是现在还有人因为违反军法被关在苦役营服劳役。
至于打仗时做了逃兵!
那可是要杀头的!
“李场长,你尽管放心,大伙肯定是支持官府,这洋鬼子要来抢咱们地,说什么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得逞了,您放心,咱们淮北场出去的兵,谁要是当了逃兵,非但军法饶不了他,就连他的老婆孩子,也得一并开革出去!”
这边监事会的工人代表张大虎的话音刚落,学校教师崔道奇就说道。
“祸不及家人,话也不能这么说,眼下的士气可鼓不可泄!”
“就是,就是,崔先生说的是这士气一定要鼓,嗯,告诉大家伙,他们就是在战场阵亡了,场里也不会忘了他的家人,往后自然有场里照顾他们的妻儿老小,每个月绝对不会亏待了他们……”
说罢,李明安就把目光投向一旁戴着副眼镜的王涛,他是公司派来的会计,刚上任才一个月,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在花钱这个问题上,他必须要征求会计的意见。
“王会计,你看这样行吗?”
场里每花一分钱都会经过严格的审计,按照农场的规矩,一但查出有贪污或者挪用的行为发生,现行犯直接送到火地岛上服苦役,会计流放到阿拉斯加,审计员以两倍退赔损失。
在这样的连坐下,会计永远不可能和场长一条心,况且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之间是某种程度上的相互制约的关系。
“按照农场章程,有抚育遗属的条令,另外军方也是抚恤,只要符合农场章程,就没有任何问题!”
王涛直接说道。
“而且我相信,南华绝对不会亏待每一个为之流血的战士!而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把征召令传递给每一个被征召的工人,同时做好对他们家人的照顾,只有如此,他们才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上前线。”
毕业于会计学校的王涛,或许不比他们知道的更多,但是他很清楚,南华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他流过血的人。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身份!
“只要我们做到了这些前线的将士也就安心了。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