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路,还是有些露了怯。
“慢些”
她紧紧的拽着李郢承的袖口,仔细跟着他的步子走过险峻。
“当心。”
李郢承见林无忧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伸手便要扶她。
林无忧也感到脚下不稳,下意识向后踩了一步,却没想着身后石头上的冰雪未化,更加湿滑。
“哎呦!”
李郢承扶着林无忧坐下,看着她的脚踝处红肿起来,只能先拿就近的冰雪敷上,延缓痛苦。
林无忧却并不矫情,只说:“等我缓一缓,这样的小伤不碍事的。不如,我们来比赛,谁第一个到山顶,如何?”
李郢承叹息,他看着好胜的小丫头道:“你赢了。”
林无忧不服,问他:“还没比,我如何赢了?你可莫要瞧不起我。”
李郢承失笑,无奈的道:“你的脚伤了,我们下山,下次再比,如何?”
林无忧不许,她扶着身边树木作势就要起身,口中说着:“怎可半途而废?”
李郢承被这句话击中了尘封许久的记忆,他看着面前这不服输的小丫头,只觉得是母亲在天保佑,他可以得妻如此。
“好。”
李郢承扶着林无忧道:“我背你上山。”
林无忧还要推脱,却听李郢承解释道:“没几日便要起兵,我宁愿你这脚踝用在军中医治伤兵,也不愿它再在这山路上受罪。”
面对大是大非,林无忧也不再坚持。
她嘴上却倔强着道:“我得空便回龙虎山,求师父教我轻功。等下次我们再路过灵山,定要好好比一回!”
李郢承感受着背上丫头的手舞足蹈,宠溺的应道:“好,等忧儿学会了轻功身法,我们再来比一次。”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用了大半日才到山顶,那棵香樟树在山顶正中的树林里,被幼年的李郢承做过标记,一眼便可认出。
尘封了十年的烈酒,从树下的冰雪土壤中被细心刨出,林无忧端详这坛跨越了时间的琼浆,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君共饮。
一场鹅毛大雪,突然从天空中倾泻而至,不一会就将满山树木覆上一层白色,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李郢承见短时间无法下山,先寻了处避风的山洞,点起火堆取暖,将林无忧安置妥当。
两人坐在火堆旁,吃着干粮,看着洞外窸窸窣窣的落雪,十分惬意。
林无忧的眼中,一直盯着李郢承身边的酒坛子,好奇的很。
她咽下一口馍馍,指着酒坛子说:“这是什么酒?”
“是我母亲爱喝的晋阳汾酒。”
李郢承将酒坛捧在手中,说着:“这酒埋在山上十年,今日,又可以为你我取暖,倒也不算辜负。”
他将酒坛之上的酒封撕去,阵阵陈香涌入洞中。
林无忧食指大动,盯着这坛美酒移不开眸子,一时间望了口中的干粮,差点被噎住。
李郢承识相的递过酒,对林无忧道:“可是要润润喉?”
林无忧本能的摇摇头,却被喉咙里的干粮噎着又点点头。
仰头饮下,一阵暖意穿膛而过,片刻后,又翻上来一阵醇香浓厚的稻米香味,让饮者欲罢不能。
“好酒!”林无忧称赞着,又咕咚咕咚的饮下几口。
如此豪饮,看的李郢承却皱了眉
他怎么不记得,这个小丫头会饮酒?
果然,几口晋阳汾酒下肚,林无忧的脸色就带了潮红。
“好喝好喝!再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