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欢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树林中站着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他们是谁？”
听到茯欢的问话，秋娘随意的瞥了一眼：“拿剑的那一个叫小七，如今是九战楼的第一杀手，另外一个无名。”
茯欢不由得皱起了眉来：“为何无名？”
秋娘应声：“因为他已经不是九战楼的杀手，只是个杂役，所以不配拥有姓名。”
茯欢来了兴趣：“可我刚刚听到曾经他是第一？”
秋娘点点头：“不错，只不过后来他任务失败，右手的手筋被人挑断，已无法用剑。”
茯欢望着那个身姿挺拔的少年，原来他的经历这般惨痛。
只见下方那个叫小七的人收回长剑，嗤笑道：“如今你不过是个废人罢了，拿什么和我比？”
站在小七面前的少年低垂着头，身形有一些颤抖，却是一字不吭。
小七似乎是嫌刺激不够，继而又道：“当初你不是威风得很吗？你以后的宿命就是一个最低等的杂役罢了，你看谁会愿意要你？”
“我要。”
一道清丽的嗓音回响在树林里，少年缓缓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来人。
小七没想到会有人反驳他的话语，一时间面色有些不好看，正欲呵斥，没曾想看到她的面容时，瞬间红了脸。
他还从未见过这般貌美的女子......
茯欢同秋娘来到他们面前，唇角微勾：“你刚才不是说他没有人要吗？”
小七身形一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茯欢走到那个少年面前，双眸直视着他：“你可愿跟了我？”
少年顿时呼吸一滞，眼神有些躲闪，随即低喃一声：“我不配......”
“你自然不配，别痴心妄想了！”小七不爽地说道，他不理解茯欢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废人。
秋娘也不禁皱起了眉来，冷声道：“小七。”
小七如今是第一杀手自然是因为他身手不凡，但他的性情一直骄傲鲁莽，如果他仍旧是这般目中无人下去，恐会害了他。
毕竟在九战楼里，你永远不知道顶替你的会是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小七这才止住了声，不满地撇撇嘴。
茯欢注视着面前的少年，他身形修长，右手手腕上有一道疤痕，目色颓然。
她突然抽出小七腰间的长剑，递在少年面前，没等小七开口，她就说道：“拿起来。”
少年愣愣地望着茯欢手中的长剑，嗓音夹杂了些许无助：“我，我做不到......”
茯欢又重复了一遍：“我让你拿起来。”
她的话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少年被她的声音鼓动着缓缓伸出右手来。
手指颤颤的抚上剑柄，他想试着一握，可怎么也使不上劲来，下一瞬，剑柄就脱落了他的手心掉落在地，清脆的声响给了他的心脏重重一击。
小七见状，喉间发出一声嘲笑来。
少年的面色乍然一白，再次低下了头去，眼神中尽是挣扎和痛苦。
这时，却见茯欢俯身捡起地上的长剑，然后在他惊愕的眼神中牵起他的左手，稳稳当当地把长剑放于他左手的手心之中。
茯欢勾唇：“你的右手是废了，可那又如何？君不见长松卧壑困风霜，时来屹立扶明堂。”
“这行止由你，废与不废，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闻言，少年心中流淌过丝丝暖流，左手紧紧握住了剑柄。
他怎么忘了，即使他右手此生无法用剑，可他还有左手，还没有失去一切。
少年左手一抬，手中的长剑准确无误地回到了小七的剑鞘中。
小七：？
茯欢轻声说道：“我再问一次，可愿跟了我？”
秋娘沉声说道：“姑娘，他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