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林轻唤了好几声,沈予珩仍旧毫无反应。
她小心翼翼地挣脱出了沈予珩的怀抱,将头发上的簪子拔了下来,义无反顾的刺向了脖颈。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沈予珩迅速睁开眼睛,将叶初林手中的簪子夺了过来。
他抬手一挥,屋内瞬间燃起了烛火,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叶初林,我求求你,别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沈予珩红着眼睛哽咽道,眼里满是祈求,他已经在想尽一切办法与天道对抗了。
每每天道想要革除他的记忆,他不惜动手刺伤自己,也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辞去官职,只为了能与叶初林归隐山林,过着只有他们二人的生活。
可叶初林却始终不愿给他一个机会,但凡待在他身边,她想到的永远只会是自杀。
“叶初林,你就这么厌恶我,宁愿去死,也要远离我吗?!”
“是!我宁愿去死,也不要与你在一起!沈予珩,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相互回归到各自原有的轨迹,好吗?”
沈予珩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笑,回归到原有的轨迹,把她拱手让人吗?
他做不到!也绝不会把她拱手让人!
“初林,之前是我对不住你,让你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便先你一步离去,也好与你互相有个照应,再也不会让你受到欺负。”
话落,沈予珩大手抵住了叶初林的脑袋,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饱含着浓烈的爱意和不舍,几乎要将叶初林吞噬殆尽。
“唔唔~
叶初林拼命挣扎着身子,却始终无法挣脱出沈予珩的禁锢。
沈予珩闭上了双眼,将手中的发簪重新放回到叶初林手心里,大手紧握着她的手,狠狠朝自己的心脏刺了下去。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飞溅到了两人脸上,叶初林怔愣的望着沈予珩沾上鲜血的脸,眼里满是惊恐。
“唔......别、怕,就算下、地狱,我、也会拼、命护着、你。”
沈予珩轻轻将头靠在了叶初林的肩膀上,心满意足的勾起了唇角。
这是他最后一次亲吻叶初林了,能死在叶初林怀里,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沈予珩,你这个疯子,你不准死!”
叶初林忍不住哭喊了起来,拼命想要止住他外流的鲜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沈予珩,你一定要撑住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大夫!”
眼见沈予珩脸色愈渐苍白,叶初林手足无措的扶着他躺在床上,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门外。
“初林?我总算找到你了!你受伤了?!我现在带你去看大夫!”
祁越惊慌失措的看着叶初林,眼里布满了焦急,上手就要拉着叶初林往外走。
叶初林赶忙甩开了祁越的手,满是哭腔的看着祁越道。
“我没有受伤!是沈予珩受伤了!祁越,我求求你,求你赶紧找大夫医治他,否则他就要死了!”
“别哭,我答应你,一定会派人将他救活!薛流,快进去一趟,务必把沈予珩救活了!”
“是!”
祁越心疼的看着叶初林,抬手为叶初林抹去了眼泪,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她道。
“别担心,薛流医术向来很好,沈予珩一定能活下来的。”
“......”
半年后。
叶初林静静伫立在在沈府门前,细数着在沈府时经历过的桩桩往事,豁然间就释怀了过往的苦痛。
自那晚沈予珩捡回一条命后,她便不眠不休地守在沈予珩身侧照顾了他几日几夜。
直到沈予珩有了苏醒的迹象后,祁越才命人将他送回了沈府。
自打沈予珩回到沈府后,他就再也没有如之前那般到处疯狂搜寻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