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除开封府外,就数我们江南最富,开封府商人购买国债达三千万贯,我们江南至少也要两千万贯,哪曾想竟如此少。”
“难道就不怕别地商人骂我们江南商人为富不仁,骂我们江南商人是江南鼠辈吗?”
“朝廷称,购买国债自觉自愿,不购买也无罪无错。一些商人自私自利,与我无关,我也劝服不了他们。”
“但是我还听说有人利用权势禁止别人购买国债,此举甚是丑陋,实为丢咱们江南百姓的脸!”
长须商人说此话时,扭脸看向不远处的江南商社。
显然指的就是江南商社在阻止一些江南商人购买国债。
“作为一名江南商人,我愿去州衙购买三万贯国债,为咱们江南商人长脸!”
……
在此长须商人讲话时,不远处一座茶楼的二楼包间。
苏良与曹佾站在窗户口,望着那长须商人。
曹佾喃喃道:“介甫表现得还挺好,这番话说得非常有气势,但愿他能引领起江南商人购买国债的热潮。”
“确实不错,介甫其实挺会演戏的。”苏良笑着说道。
曹佾笑道:“入仕途者,哪個不会演戏?”
这个长须商人安有为,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过后的王安石。
昨夜,苏良心生一计。
江南商社水深,他们的情报只能看到表面。
若想了解更多,唯有朝着这片深不见底的水域投入一块大石头。
于是就有了——
“王安石伪装成江南商人,在街头揭露出有人阻止商人购买国债。”
自己不购买国债,无错。
但阻止别人购买国债,就是大错了。
为何会是王安石伪装呢?
因为,计策是苏良出的,钱财是曹佾拿的,王安石只能卖力气。
且他还是南方人。
此时的王安石。
看上去就像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商人,除了说话还有些文绉绉,其他方面皆如一个南方商人。
就在王安石准备前往杭州州衙之时,一名中年男子突然走上了曲阜桥。
“安掌柜,且慢!且慢!”
听到此道声音,苏良与曹佾大喜。
可能是有鱼要上钩了。
王安石看向来者,身材清瘦,两眼有光,乃是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人。
“安掌柜,在下乃是街边陶家珠宝行的掌柜,陶一仁,能否到我店内聊几句,一盏茶的功夫即可,这涉及到你日后的买卖,你一定要听一听。”
王安石嘴巴一撇,道:“你不会想抢我的钱吧?”
“朗朗乾坤,不远处便有官差巡逻,且我还有店铺在这里,怎会抢你的钱?我乃江南商社社员,你回江南若想赚大钱,必须要加入江南商社,来我的店聊一聊吧!”陶一仁走到王安石面前,小声说道。
王安石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众护卫,道:“看好钱财,莫让生人靠近,我去去就回!”
说罢。
王安石便跟着陶一仁朝着旁边的珠宝行走去。
……
前厅内。
只有陶一仁和王安石两人。
陶一仁一边为王安石倒茶,一边说道:“安大掌柜,你若想在江南区域做买卖,我建议你不要购买国债。”
“为何?”王安石问道。
“有小道消息称,此乃朝廷的劫富济贫之策,一部分甚至会用于军费,朝廷拿走后,莫说利钱,恐怕本钱都不会归还,伱将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商人怎么与朝廷斗?”
王安石胸膛一挺。
“相对于小道消息,我更相信朝廷,相信咱大宋的御史中丞苏景明!”
陶一仁一愣,想了想又道:“安大掌柜,你若一意孤行,恐怕会得罪江南商社。”
“在江南,你若逆了江南商社的意,恐怕很难在杭州……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