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若学着做,不强制,恐怕连百万贯都凑不齐,还会引得一片谩骂。若强制执行,我朝当下民生凋敝,恐怕会引得内乱更加严重啊!”
枢密使耶律良瞪眼道:“姚相,你这是在涨南人气势,而灭我大辽之国威!”
姚景行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答话,而是看向耶律洪基。
耶律洪基想了想,道:“姚相所言,非常正确。我们不能再盲目学宋了,我们必须走出自己的道。”
“宋之所以能灭夏,核心原因不在于狄青多智、宋军英勇,而在于西夏国库无钱,西夏兵的铠甲、武器、粮草皆远不如宋兵。”
“当下,我们要避免被大宋灭掉,不是发展民生商贸,而是凑够一笔钱,使得我们的军队更加强大。”
“只要能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只要能打败宋人,宋的所有财富都是我们的。”
“我想了许久,准备吃大户,尽敛民间之钱。”
“吃大户?”
萧惟信和耶律良对这个充满汉人风格的俗语并不了解,但姚景行却有些明白了。
耶律洪基接着说道:“接下来,我要你们将大辽境内私产超过三万贯者整理出一个名单,然后为他们罗织罪名,抄家,将钱财充于国库。”
“当然,要做的隐蔽一些,面子上必须过得去,即使是一些契丹贵族,该抄家,也要抄家!”
萧惟信一愣,表情有些慌张,连忙拱手道:“陛下,此举易引起民间混乱,商贸下行,甚至官逼民反啊!”
“顾不上那么多了!当下,建造一支庆大的军队才是我们的一切,若不能打败宋军,我们便一无所有,打败了宋军,宋人的商贸全是我们的,民若敢反,我们便强势镇压,反一个,杀一个!”耶律洪基面色严肃地说道。
顿时,三人同时拱手。
他们视耶律洪基为主,自然不会反驳他的主张。
……
八月初三,午后。
垂拱殿内。
赵祯、两府三司的相公、台谏、学士院、开封府等衙门的主官齐聚。
一个个都皱着眉头,表情郁闷。
其中,三司使王尧臣耸拉着脑袋,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和半个月前的欢喜相比,俨然就不是一个人。
苏良也皱起了眉头。
就在一刻钟前。
王尧臣来报,历经半个月,地方购买国债的额度,还不足两千万贯。
他预计,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预计最多能募得六千万贯,距离八千万贯的总额度还要差两千万贯。
虽然五千万贯已足,但地方州府的这种表现令众人甚是失望。
而导致这种问题的,全是江南商人。
江南乃是大宋除了开封府外,商贸最发达,富人最多的一片区域。
然而。
江南商人在半个月的时间内,一共购买了五十多万贯的国债。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三司虽然没有为各个地方设置额度,但私下也对各个区域商人能贡献多少额度,有多规划。
江南商人购买两千万贯以上的额度才是正常的。
此外。
曹国舅曹佾也为王尧臣送来消息。
他的江山商人朋友欲购买国债,但是被人阻止,其担心商铺关门,只得放弃购买国债。
御座上,赵祯甚是生气,亦有些伤心。
江南商贸能有如此发达,全宋变法功不可没,可朝廷给予了江南非常开封自由的经商氛围。
没想到这群人的心里,竟然全无家国。
对此,苏良其中已有心里准备。
很多江南商人觉得,江南无战乱,甚是大宋灭亡,他们依旧能过上好日子。
一些望族遗老们,非常猖狂。
朝廷提高了商人地位,让他们赚够了钱,他们却认为全是自己的功劳。
并且,一些大商人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