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或田地,都会根据市价赔偿,但对待这种侵占之地,基本都是直接收回。
而县衙和这些商户的矛盾是。
商户们称上任县令承诺他们的租赁期还有两年,这任县令不能毁约。
而当下县衙却称在新的法令政策下,商户们属于侵街,他们必须立即收回公用地,对街道重新改造。
至于改造后,商铺数量明显会变少,而县衙还准备招揽大商人,这些小商贩只能自谋生路。
此事。
实乃地方衙门在前期规划时有错,为了商贸发展,胡乱承诺,才导致了这样一种争议发生。
造成的后果,绝不能让百姓全部承担。
这样的事情,非常考验一名地方主官的能力。
……
这时。
千乘县知县郑有泽也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把椅子。
其迅速站到了椅子上。
“德福街的商户们,首先我代表上任的白知县,向大家再次表示歉意,当时的法策全以商贸为先,故而未计侵街之过,很多地方也都是这样干的。”
“但是现在,法策变了,咱们千乘县要想变富变强,就要重塑此街道,就要招来更多有实力的商人,让咱们这里有更多的酒楼、当铺、客栈,而不是沿街都是豆腐行、竹筐摊。”
“诸位一直提,能不能给你们赔偿,能不能为你们延续两年,或者在重建德福街后,再让你们租赁商铺。本官在这里明确告诉大家,不可能!”
“千乘县没有那么多的补偿金,本官向上申请也不可能申请到,当然,本官会尽量将城外的草市让给你们,只要你们努力经营,还是能维持生计的。”
“诸位乡亲父老,为了千乘县,为了千乘县的所有百姓,你们就忍让一些吧,我拜托诸位了!”
知县郑有泽朝着周围百姓重重鞠躬。
“啪!”
就在这时。
一块嫩白的豆腐砸在了郑有泽的身上。
一个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郑有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就是嫌弃我们这些人的生意小,不能为官衙增税,是不是?”
“老头子我卖了四十二年豆腐了,你让我去城外卖,怎么卖?我找谁卖?卖豆腐的就不配呆在县城里面?”
“我们不求官府赔偿,只求你能履行上任白知县的承诺,让我们再干两年,两年后,你说什么,我们都认了!”
“不可能!暂且不论你们只是口头契约,当下侵街便是违法,本官若不将此街道迅速清理,本官也有罪!”郑有泽挺着胸膛说道。
“你……你……若强拆德福街,除非……除非我们死了!”卖豆腐的老者声音颤抖地说道。
而这时。
围观的其他商户也都纷纷喊道:“除非我们死了!除非我们死了!除非我们死了!”
郑有泽脸色阴沉,骤然提高了声音。
“都别闹了,行不行?”
“你们可听说过一句话:京东东路,民风彪悍,剪径者众,十有七八在青州。”
“现在,我看是青州的十有八九,全都在我们千乘县,诸位,别再给我们千乘县丢脸了行不行,本官不吃倚老卖老这一套!”
郑有泽环顾四周,再次高声道:“该说的,本官都已经说了,本官能做的,你们也都清楚了!”
“再给你们留三日时间,三日后,你们若仍如此反抗,我便让厢军强拆,你们若告我,随便告,我倒看一看,是你们占着理,还是本官占着理!”
说罢,郑有泽带着众衙役离开了德福街。
德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