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竦是个小肚鸡肠,且爱脸面。
当年,石介骂他奸邪,他嫉恨数年,甚至石介身死,他都要掘对方的坟。
可见夏竦有多在意自己的名声。
欧阳修一旦骂起来,那估计就更狠了。
夏竦精神压力甚大,饭食与美色都难以让他再有兴趣。
……
苏良“身死”的第四日。
夏竦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当即命人将“杀手苟二爷”的行踪放了出去。
苟二爷并未走远。
如今的他,正住在开封府府界汴河的一艘破渔船上。
他认为,当下的汴京城并无人认识他。
此外,他有了钱,自然想要享乐。
而天下最适合享乐的地方,自然是纸醉金迷的汴京城。
苟二爷殊不知,在他进入杀手这个行业时,便有人将他的画像、信息全都记录下来。
……
苏良“身死”的第六日,天刚蒙蒙亮。
一个年约四十五岁,身材矮小的瘸腿男人被抓进开封府。
此人,正是苟二爷。
当即,包拯便组织官吏审问起来。
包拯知开封府数年,当下有无数种办法可撬开这个杀手的嘴巴。
……
当日晚。
即苏良头七的前一晚。
欧阳修驾着一辆装满酒水的平板车,来到了苏宅,苏良的灵柩前。
此刻,灵柩前只有唐泽与唐宛眉。
而苏良则是在后院看孩子。
儿子苏子慕以为外面是在耍戏法,女儿苏沁一则只知道,饿了就哭,累了就睡。
灵柩前。
欧阳修手握一坛来自丰乐楼自酿的眉寿酒,将其缓缓倒在两只瓷碗中。
他先是倒在灵柩前一碗,然后端起另一碗,一饮而尽。
“景明啊!是为兄不对,为兄没有及时来看望你,为兄知道,你在自缢前,一定是绝望了,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对朝堂绝望了,是为兄的错啊……”
欧阳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你放心去吧!我不会让你的两个孩子受任何委屈的,另外,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放弃弹劾夏竦,只要我还能拿得动笔,就不会停止写夏竦之错……”
……
就在欧阳修在灵柩前伤心欲绝地哭诉之时。
曹护一脸兴奋地从后门入苏宅,来到苏良面前。
苏良看曹护的脸色,便知有好消息传来,不由得问道:“可……可是找到真凶了?”
“杀手苟二爷被擒,并供出了幕后真凶,是……是馆阁待制马奉朝。”
“是他?”苏良有些意外。
这个马奉朝,正是前几日与欧阳修干仗的其中一名馆阁老臣。
当时,他只是个配角,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曹护接着说道:“因官员百日考成法,你断了他擢升直学士的机会。此外新法还使得他丢了田地、店铺,损失了多个进项。他怀恨在心,一开始只是想着传谣言,使得你贬谪外放,后来祁三郎要加钱,他便一怒之下,雇凶杀人,随后便有了接下来的事情,当下,马奉朝已被关押在开封府……”
苏良点了点头,又问道:“是如何找到杀手苟二爷的?”
“夏枢相的人给出的线索,包学士还专门去感谢了夏枢相,然后夏枢相不断解释他不是幕后主使。”
苏良长呼一口气:“还好赌对了,夏枢相果然厉害,我定要备一份厚礼去感谢他!”
“哈哈……”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