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竟然就敢如此承诺?”苏舜元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声音。
“他们一定会同意的。”苏良笑着说道。
此刻,苏舜元已经说不出话来。
苏良的做事方式,每次都令他意外,且总是跳脱出规则之外。
“那我需要做什么?”苏舜元认真地问道。
苏良想了想道:“在我与曹四爷讲道理时,每讲完一段话后,你认可地点点头就行。”
苏舜元有些哭笑不得,苏良是将他当作捧场的了。
但他也并未反对。
所谓言多必失,若出了事,他没说话,也就不用担责任。
……
片刻后。
曹护驾着马车,载着苏良与苏舜元朝着曹四爷宅院中驶去。
苏良知晓曹四爷爱酒,还特意拿了两坛由汴京城丰乐楼酿制的招牌酒——眉寿酒,并命人去打包了一桌酒菜。
约小半个时辰后。
曹宅内。
曹四爷在后院来回踱步,心中急躁不安。
往昔,他都会午睡大半个时辰,但现在,莫说午睡,连晚上都睡不着了。
先是苏良的亲笔信。
而后又是查抄惠本和尚的质库。
他觉得,可能要轮到自己了。
这一刻。
曹四爷有种良家妇女遭到街头恶霸调戏的感觉。
深知恶霸还会骚扰他,但又不知何时会来。
这种无力感,令他甚是焦虑。
他已经派人在州衙门口盯梢,一旦有士兵或衙差朝向曹家的方向赶来,他立马就会从后门逃离,然后顺河道坐船离开。
若入了监牢,被严刑逼供,在一些凭空捏造的罪行上画押。
那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两日。
曹四爷已经骂了朝廷和苏良无数遍,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士大夫官员。
他甚至难以理解。
苏良若不分青红皂白便抄家,朝廷真就不管吗?其他官员都视而不见吗?就不怕商人们造反吗?
就在这时。
曹宅管家快步走来,道:“四爷,苏……苏良和苏舜元坐着马车,似乎……是朝着咱们这里赶来了!”
“什么?快……快备马车,我要速速离开扬州城!”
那管家又道:“不过……不过就他们二人,外加一个马夫和两名护卫,看着不像是来抄家的!”
“不管他几人,走为上策。”
说罢,曹四爷带上早已准备好的金银细软,直奔后门。
他刚到后门。
便看到后门马车上竟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而汉子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弩器。
即使是禁军士兵,手拿弩器外出也是要经过层层审核的。
很显然,这是苏良的人。
汉子看向曹四爷,笑着说道:“四爷,天气愈寒,不宜出门呀!”
此人确实是苏良的人。
苏良若不派人盯着这些商贾,他们真有可能还未等到苏良与其讲道理,便逃离扬州城了。
曹四爷双腿打颤,不由得无奈回了屋。
他不断摇头喃喃道:“官逼民反,官逼民反啊!苏良这是要让我与他闹个鱼死网破,怪不得……怪不得有人称苏景明乱天下,他……他真是个莽人啊!”
约一刻钟后。
苏良和苏舜元来到曹宅门口。
曹四得知消息后,抱着一种与官府彻底撕破脸的想法,大步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