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参与。
当即,唐介和欧阳修便将此事的相关资料分发给了台谏官们。
明日相公们若在朝会上论及此事,台谏官们自然是要参与讨论的。
苏良看完此事的所有卷宗后,不由得面色凝重,喃喃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这位知州的路,恐怕是走错了!”
……
翌日,朝会上。
杜衍一出列,便提出了舒州纸户身死案。
“官家,舒州三名纸户身死,乃是舒州知州白远山苛政所逼,依我大宋律令,不可不贬谪!”
当即,陈执中站了出来。
“臣以为白远山无丝毫过失,此事明明是有刁民作祟,阻碍官招商法的执行。白远山在舒州官声极佳,深得百姓拥护,且提出了‘纸贱伤民’和‘以一纸养一州’的新概念,若将其贬谪,恐怕会因小失大,将整个舒州的商贸发展都耽搁了!”
“臣难以同意陈相的观点。据白远山自言,他确实存在强制百姓毁掉桑皮纸的行为,且不予赔偿,此举已是强权欺压之举,而今他又令百姓丧命,不贬谪不足以维稳民心!”欧阳修道。
这时候,夏竦胸膛一挺。
“舒州知州白远山,政绩向来不错,此次又是官招商之策执行的表率,臣以为,此等能臣,应宽大处理,若循规守旧,将其贬谪,舒州将会面临更大的损失!”
“没有了白远山,难道舒州便没法兴商贸了吗?他有过,理应贬谪!”
……
垂拱殿上,再次争吵起来。
一方要求重判贬谪;一方要求轻判,罚俸惩戒即可。
包拯、唐介、何郯、范镇、赵抾等人都参与了进去。
台谏官们大多都是以大宋法令为依托,要求重判贬谪。
半个时辰后,众官员们都讨论得有些疲惫了。
苏良才缓步走了出来。
“官家,臣以为既不可罚俸轻惩,亦不可将其贬谪,而应立即罢黜白远山!”
唰!
苏良的一句话,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在了他的身上。
罢黜。
只有极大的罪名才能将一名州官罢黜。
苏良在朝堂上,总是能够语出惊人。
苏良缓缓道:“臣无法判断白远山与三名已逝的纸户到底是谁的过错,但是仅凭白远山提出的‘纸贱伤民’和‘以一纸养一州’的决策,便应将其立即罢黜,不然舒州百姓将尽被其所害!”
“此决策,大谬矣!”
“首先,纸贱伤民,便是谬论。我朝向来崇文,但多数出身贫寒的读书人依旧买不起笔墨纸砚,纸贱不一定伤民,但纸贵一定伤害天下的读书人!”
“舒州桑皮纸,原先价格不过与大青白纸同价,一张七八文而已。但经过白远山的运作,竟然卖到了十八文一张。本就是普普通通的纸,却变成了百姓们用不起的纸张。”
“舒州桑皮纸与凤翔、眉县一代的桑皮纸质量大致相仿,又远远比不上川蜀、江南的藤纸、沿海的海纸,还有竹白纸、白拳纸、鸡林纸等,书商们又不是傻子,在得知价格后,怎会选择舒州桑皮纸!”
“长此以往,舒州桑皮纸必然会因价格被淘汰,到那时,舒州桑麻纸的名声便臭了,白远山可能远迁他方为官,但那些舒州的纸户们又该如何维持生计?”
“一纸养一城,更是天大的笑话。舒州桑皮纸,不过只是在周边的黄州、鄂州、光州、庐州四州售卖而已。汴京城的书生们会选择使用舒州桑麻纸吗?江南学子们会选择用舒州桑麻纸吗?诸位同僚会选择使用舒州桑麻纸吗?”
“一张纸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