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将实情与我说明，我便能提前想好应对之策，不至于被打得措手不及。”
顾清歌听出娘亲语气里的埋怨，转过头，神情不满。
“娘，你这是在怨我吗？”
“要不是娘你遭老太太嫌恶，我便不会受连累。”
唐雨柔眸色冷了下来。
“怎么，现在开始埋怨你亲娘了？”
“要不是托生在我肚子里，你就是当了顾家嫡女，也未必有今天的松快日子，瞧瞧顾清芷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蹄子就知道。”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顾清歌懊恼不已。
她垂下头，乖巧认错。
“娘，您别生气，女儿说的都是糊涂话。”
“娘这样疼爱女儿，女儿怎么可能埋怨您，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还要做您的女儿。”
在顾清歌的软磨硬泡下，唐雨柔很快消气。
“咱们母女俩在顾家如履薄冰，更要相互依靠，不能让歹人有可趁之机。”
“你爹虽疼爱我们，可他更敬重老太太，咱们不能全然靠他，万事要自己去争。”
顾清歌重重点了点头。
“娘，女儿明白。”
唐雨柔将洒落在眉上的碎发挽在耳后，轻叹一声。
“张家发生的事，你确实该事先同我说清，往后不能再有今日的情形发生。”
顾清歌抿了抿唇，用撒娇的语气。
“娘，女儿在张家受了那么大的屈辱，回家见到爹爹娘亲，哪里还忍耐得住？”
“再者，老太太压根不想为我做主，即便我们想好退路，也是无济于事。”
说着说着，顾清歌的声音染上哭腔。
唐雨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无奈。
“说话便说话，怎么又哭哭啼啼起来？”
她看着女儿，恨铁不成钢。
“女人的眼泪要用在恰当的时机，方能事半功倍，像你这样，只会越哭越不值钱。”
顾清歌听着教训，渐渐止住哭泣。
唐雨柔神色缓和了些许。
“你往后遇着什么事，务必一五一十告诉娘，记住了吗？”
顾清歌点了点头。
“记住了。”
“娘，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她眼底还泛着泪光，忧心忡忡。
“我去不了怡亲王妃的赏菊宴，娘也被夺了管家权，再这样下去，顾家哪还有我们母女的立足之地？”
唐雨柔冷哼一声，眸色幽深。
“你放心，赏菊宴的事娘会为你想办法。”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关乎我儿能不能寻得好郎君，断不能错过。”
顾清歌神色迟疑。
“可是老太太跟爹爹都不准我出去，就算他们能答应，我的脸怎么办？”
“到时那些公子哥见了我，只怕要避如蛇蝎。”
唐雨柔抬手，指腹小心翼翼摩挲着顾清歌脸上的伤痕，眼中透着爱怜。
“你的脸一定能治好的，娘会想办法拿到玉凝露，我儿花容月貌，不能有损。”
顾清歌抿着唇，神情愧疚。
“娘为我殚精竭虑，我却未能帮到娘。”
唐雨柔莞尔一笑。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你能嫁得如意郎君。”
“届时我儿风光，为娘自然也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