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暗含警告的眼神，叫顾远山闭上了嘴。
闹剧终于步入尾声，老太太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月姨娘见状，立即走上前扶住她。
“老太太，您舟车劳顿，身体本就不适，如今料理了这么一圈麻烦，该回去歇歇了。”
顾远山反应过来。
“儿子不孝，让母亲忧心了。”
老夫人摆了摆手，嗓音透着疲乏。
“事情就此了结，若将来谁再提起，便是见不得顾家安宁，我绝不轻纵。”
从原先的大获全胜，变成现在的满盘皆输，唐雨柔恨得咬牙切齿。
她怨毒的目光紧锁顾清芷同月姨娘，似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要离开正厅时，老太太陡然想起什么，转头交代月姨娘。
“你先带清儿回去，替她瞧瞧身上的伤。”
月姨娘福了福身，恭敬回道。
“是。”
“老爷，那妾身先陪大姑娘回去了。”
月姨娘朝顾远山行礼告辞，行事一丝不苟。
唐雨柔挽起唇角，笑容几近扭曲。
“月姨娘如今也是能管家的人了，恭喜啊。”
月姨娘微微颔首。
“多谢夫人。”
唐雨柔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在顾远山跟前装出贤淑。
“管家可不像你打理自己的院子那么简单。”
“小到下人之间的矛盾冲突，大到人情来往、置办宴席，每一个细微之处都至关重要。”
唐雨柔凝着月姨娘，语气意味深长。
“月姨娘可得仔细些，切莫出了纰漏，你自己丢脸事小，万不能连累顾家。”
月姨娘眸光微转，欣赏着唐雨柔狗急跳墙的模样。
“夫人放心，若有不明白之处，妾身会去请教老夫人的。”
同一屋檐下住了许多年，月姨娘对唐雨柔的脾性了如指掌，知道说什么话最容易让对方跳脚。
果不其然，听见这话的唐雨柔脸色大变。
她攥紧拳头，细长的指甲深深陷进肌肤。
“月姨娘有老夫人教导，自然是好。”
“可老夫人年岁已高，正是需要将养的时候，你可莫因为自己办事不力，打搅老夫人休息。”
顾远山附和着点了点头，似乎很欣慰唐雨柔的懂事体贴。
“夫人说得有理。”
唐雨柔面上一喜。
她意有所指地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顾远山觉得，这个家还是由她来打理比较妥当。
虽说老夫人已经下令，但若顾远山开口，让她继续掌管掌中事务，月姨娘协助，想来老夫人也不会有微词。
奈何事情并没有朝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万事开头难，月姨娘初次打理府中事务，或许会遇到许多难题，到时要虚心向夫人请教。”
月姨娘柔婉一笑。
“妾身记下了，那妾身先带大姑娘回去，姑娘身上伤痕密布，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她有意强调。
从伤痕暴露到现在，顾远山连一声简单的关心都没有。
留疤？
唐雨柔眸底速飞闪过一抹暗光。
同样心中窃喜的，还有顾清歌。
顾远山终于想到这个女儿。
他叹了口气，将视线投向顾清芷，目露关怀。
“清儿，从前的事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爹爹定为你讨回公道，重重惩罚那些伤害过你的下人。”顾清芷抬起眼眸，迎上顾远山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