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娘微垂着头，陈述情况。
“老太太，大姑娘腰间，确实有一道很明显的青紫痕迹。”
听见这话，唐雨柔又迅速向连翘求证，后者重重点了点头。
而月姨娘的话还没有说完。
“除此之外，姑娘身上还有许多深浅不一的伤痕，有些是陈年旧伤，有些是新添上的。”
话音落地，屋内气氛骤然变得压抑。
老夫人紧皱眉头。
“主子姑娘身上有伤痕？”
老夫人极具压迫力的目光落在唐雨柔身上，后者不由自主身躯一颤。
“你瞧那些痕迹，像是什么导致？”
月姨娘瞥了一眼唐雨柔，眼中带恨。
“有些像是用鞭子抽的，有些像是用棍子打的……”
月姨娘声线微微颤抖。
“大姑娘身子虚弱，一直由夫人照料，没想到竟是这般照顾。”
她意有所指。
月姨娘没有给唐雨柔申辩的机会，又立即说道。
“老太太，方才我在屋里问大姑娘，是不是从前伺候的婆子黑心，虐待她。”
“大姑娘神情畏惧，不敢提过往之事，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肯定是之前受了太多委屈，以至于现在提都不敢提。”
言罢，她扭头看向唐雨柔。
“先前我想给养病的大姑娘送些羹汤，回回都被夫人回绝，说是已经派了人细心照料，夫人便是这样照料的吗？”
“你血口喷人！”
唐雨柔下雨时否认。
她是虐待了顾清芷，但她也害怕事情败露，所以只在吃穿上动手脚，从来没有打过她。
顾清芷身上的伤痕，跟她没有关系。
不，说不定她身上压根就没有伤痕，这是她们串通的骗局。
唐雨柔毫不迟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太太，她们这是在污蔑我！”
“这些年来，我待清儿视如己出，为了给她养病，什么名贵药材都舍得用，我怎么可能会虐待她？”
月姨娘居高临下看着她。
“那大姑娘身上的伤痕，你要怎么解释？”
“刚才你命你的贴身丫鬟跟着，她同样瞧得真切，没人冤枉了你。”
老夫人面色不愉，抬眼看向连翘。
“你都看见什么了，如实说来。”
连翘忙在主子后头跪下，战战兢兢回话。
“回老夫人的话，大姑娘身上确实有许多伤痕，但瞧着，更像自己平日里不小心撞的。”
唐雨柔迅速反应过来。
“老太太，这些年我对清儿的爱惜，您跟老爷都能看见，我怎么会伤害她呢？”
“她身上的这些伤痕，说不准是寻常不仔细，磕碰到的。”
大致是情绪激动，唐雨柔说起话来磕磕绊绊。
“清儿曾说自己体质特殊，轻轻一碰，便容易泛红泛紫，想来身上的伤痕是这样来的。”
月姨娘重重地哼了一声。
“看来夫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她直接走到顾清芷身旁，撸起她一侧袖管，只见雪白的肌肤上布着两条交叉的鞭痕。
“老太太您瞧，这种痕迹，哪是寻常磕碰有的，分明是有人虐待大姑娘！”
顾清芷抿着唇，眼尾泛红，瞧着倔强委屈，惹人怜惜。
她心中庆幸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