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闻言，重重哼了一声。
“好啊，是觉得我老婆子年纪大了，没资格插手家里的事，迫不及待地要将我赶走。”
顾远山闻言，顿时惶恐不已。
“娘，您何故说这样的话，儿子也是怕惹您忧心。”
老夫人目光在顾清芷跟顾清歌之间来回流转，眸色意味不明。
一行人往里走。
“你刚才说，不过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
老夫人慢条斯理落座，夫妻俩则站在一旁。
“老身刚刚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都已经到要验身的地步，还只是小打小闹？”
“说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正当唐雨柔要开口时，老夫人陡然指了一下顾清芷。
“清儿，你来说。”
顾清芷眸光微转，心中暗暗猜测老太太同顾远山夫妇的亲疏。
看渣爹刚刚的反应，亲近又不乏恭顺，这老太太应该是他亲娘。
至于唐雨柔……婆媳之间的关系大致很一般。
看唐雨柔这副老鼠见了猫的惊慌模样，顾清芷觉得，这位老太太应该是公正严明之人。
不过，她在原身的记忆里搜寻了一遍，丝毫没有这位老太太的身影。
虽然公正严明，但对原来的顾清芷并不关心。
那她会帮自己吗？
顾清芷缓过神来，先是朝老夫人磕了个头。
“清儿拜见祖母。”
她重新挺直背脊，从容不迫。
“今日清儿跟歌儿同在张家做客，歌儿将清儿推入水中，后自己失足落入水中，回到家却颠倒是非，说是清儿陷害了她。”
她言简意赅，三言两语，便将事情梳理清楚。
唐雨柔有些沉不住气，老太太向来不喜欢她，连带着对歌儿也颇有偏见。
她生怕老太太信了顾清芷的一面之词，于是迫不及待开口。
“老太太，今日歌儿可是受了大委屈。”
“清儿将她扯入水中，致使她被张府的一个小厮，污了清誉。”
老夫人冷冷瞥了她一眼。
“我没问你。”
唐雨柔唇边的笑意瞬间凝结，整个人尴尬得有点不知所措。
老夫人又转头看向顾清歌，后者有些招架不住这凌厉的视线，下意识往娘亲身后藏。
“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我瞧一眼，还要往后躲？”
听着老夫人不满的语气，唐雨柔立刻将女儿从身后扯出来。
“快点给你祖母请安。”
顾清歌抿了抿唇，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歌儿给祖母请安。”
顾清芷默默观察着几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看来不仅仅是唐雨柔，老太太也不喜欢顾清歌。
顾清芷暗暗忖度，这样一来，自己的胜算便大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沉声道。
“歌儿你来说说，今日你跟你姐姐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顾清歌咬着下唇，迟疑着不敢开口。
打小她便知道，老夫人不喜欢娘亲，连带着也讨厌她。
小时候，她曾为此伤心难受，不明白祖母为何要厌恶自己跟娘亲。
那时娘亲告诉她，老太太虽是爹爹亲娘，但这个家，终归是爹爹当家做主。
只要娘亲牢牢握住爹爹的心，她们母女便能一直把持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