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芷每说一句，张雅君的心弦便紧绷一分。
因为她所说的，恰似自己与顾清歌一开始所筹划的。
能让张府仆从马首是瞻的是她张大姑娘，与她交情颇深是顾清歌。
奈何顾清歌听不出这话外之音。
“就是你要陷害我，顾清芷，你好歹毒的心肠。”
在场的姑娘们原是一头雾水，随着刚刚顾清芷的一番话，眼前的浓雾才缓缓散开。
众人看向张雅君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若顾清歌没有落水，若顾清芷不会游水，那此时此刻被玷污了清誉的，便是顾清芷。
察觉到那些似有若无的目光，张雅君坐立不安。
“清歌，你冷静些，你姐姐怎么会害你呢？”
张雅君上前，挡在顾清芷同顾清歌之间。
顾清歌难以置信的看向张雅君。
“雅君，你今天是怎么了？非但不信我信她，眼下还要维护她！”
张雅君有苦难言，百般无奈。
现在哪里是争这些的时候。
顾清芷已经识破她们的阴谋，还引导众人揣测。
虽然她并未拿出实据，可这种事一旦出现苗头，便会无限扩散。
她是张家嫡女，端庄贤淑，人前从未出错，绝不能有半分污迹。
情急之下，张雅君假意碰到茶盏，浇湿衣裳。
“我这衣裳污了一块，清歌，你陪我一块去换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大姑娘的刻意，只笑不语。
顾清歌眉心紧蹙，满脸郁色，显然不乐意。
张雅君强压心头怒意。
“走吧清歌。”
只要将清歌安抚好，这场闹剧便可暂时了结。
张雅君紧紧握住她的手，将人带走。
待走远一段距离，她迫不及待开口。
“清歌，如今的局面已脱离我们掌控。”
“顾清芷已经觉察，若她揭发，局势于我们会更加不利。”
顾清歌甩开她的手，趾高气扬。
“那就让她揭发，她说我没有凭据，她就有了？”
张雅君止住对顾清歌的嫌恶。
“她说她肤质特殊，你推她用了劲，腰间或有青紫痕迹。”
“你亲眼看过吗？”
见张雅君神情迟疑，顾清歌重重冷哼一声，满眼不屑。
张雅君一下便知晓他心中所想。
“清歌，她信誓旦旦，显然不怕我们查验。”
“谁知道是不是装的，故意来唬我们。”
张雅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若她腰间确有痕迹，我们该怎么办？”
“玷污女子清誉，这种事一旦传扬出去，咱们这辈子就毁了，不仅如此，咱们的父亲也会受到影响。”
顾清歌眸光微转，似乎是在衡量。
见她情绪终于稳定，不再是一昧的指责撒泼，张雅君微微舒出一口气。
经过这些时日，她发现，顾清歌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任性妄为，还自以为是，一旦事情脱离掌控便只会着急跳脚，没半点大家闺秀的冷静自持。
张雅君别开目光，懒得再看她。
“你想清楚了，清歌，我是不愿搭上自己名声的。”
顾清歌呼吸急促，眼中尽是不甘。
“她一定是诓我们的，我从未听说过她是这种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