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妾身只是觉得，咱们顾家的事情，旁人何必要掺和？”唐雨柔一看顾远山发火，赶紧哄他。
顾远山又不傻，说起来，佟氏插手顾家的事，本就不该，可谁让他们理亏，他都没法正大光明地去聂家要说法！
而这一切，说到底，根源于唐雨柔先斩后奏！陷他于两难境地！
“你花用嫁妆，可没跟我说过哪怕一声，用掉的嫁妆，你自己想办法补上吧！”顾远山背过身，端的是冷漠无情。
他的意思很明白，要他掏钱，绝不可能。
“爹爹，夫人，舅母说，嫁妆一分一毫都不能少。”顾清芷连忙道。
顾远山不愿意出，亏空的钱财，就只能唐雨柔出了。
娘亲嫁妆的三分之一，那可是个大数目，唐雨柔少不得用她的嫁妆填补，让她也吃吃肉痛的苦。
心里快意，顾清芷面上不显，规规矩矩地站立着。
唐雨柔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顾清芷添油加醋的，不就是打着让她掏钱的主意吗？她偏不叫她如意。
她苦着脸，哀叹一声，“老爷，错是我铸成的，我该罚，可佟氏一已婚夫人，为什么非盯着咱们家不放？”
唐雨柔稍作引导，厌毒了聂家人的顾远山被刺激得几股血流冲上大脑：“你什么意思？”
佟氏早不提晚不提，非在歌儿伤了脸急需玉凝露的档口提出？
话又是清儿带回来的，难道——
顾清歌与佟氏勾连，打算借他的手，毁了唐雨柔跟歌儿？
唐雨柔明了，以顾远山的性格，他定会多想。
她要的就是顾清芷自讨苦吃！
想害她，没那么容易！
“清儿，佟氏捏着此事不放，你觉得，她意欲何为？”顾远山转过头，平淡的面庞底下，藏着汹涌波涛。
事已至此，顾清芷干脆承认了。
“爹爹，女儿跟您明说吧，舅母就是在给女儿出气。”
顾清芷如此坦荡，听得唐雨柔眉心暴跳，顾远山也懵了。
唐雨柔慌了神，“老爷，聂家不会对您下手吧！”
她刚开口，就听见顾清芷舌灿莲花。
“爹爹，聂家何等人家，您想想，娘亲逝去后，若舅舅舅母真心想为难你，还会等到现在？”
聂家树大根深，手握重权，又得皇帝信任，他顾家虽名声清正，却是万万拗不过聂家大腿的。
可这些年，他仕途顺风顺水，从没遇到过坎坷。
顾清芷又道：“爹爹，您再想想，若聂家真想为难你，还会听我从中说和？她们不过是想让您对我好一些。”
追根究底，聂家此举，就是对唐雨柔跟顾清歌不满，与他顾远山无关！
顾远山压住欣喜。
顾清芷接下来的话，又给他泼来冷水。
“可是爹爹，方才管家说，家里账上就剩下两千余两，是万万堵不上嫁妆亏空的，咱们还是做好准备，等着舅母找上门来吧。”
“您放心，舅母不会太为难，就是——”
顾清芷停下来，给了顾远山一个心神领会的眼神儿。
佟氏登门，必定让顾家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