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顾远山喘息片刻，猛地推开她。
他两臂撑在扶手上，嗓音嘶哑地问：“你方才说，歌儿当众承认了？”
顾清芷颔首：“正是。”
趁她病，要她命，顾清芷立马又添了一句：“爹爹，我本无心闹大，可是歌儿她……请爹爹责罚，是清儿没管好妹妹。”
说着，她掏出手绢把眼角揉得通红。
“怨不了你，这怎么能怨你，你做的很好，好孩子，你受委屈了。”顾远山咬着牙，眼睛通红。
他怒目瞪向唐雨柔：“看你教的好女儿！”
“老爷，您别生气，歌儿只是……”唐雨柔膝行走上前，想扯顾远山衣袂，又被狠狠甩开。
“顾清歌，你说，为什么要害清儿！”顾远山如一头张开血口的猛狮，咆哮着。
顾远山最是看重颜面。
两个女儿当众起内讧，传出去是他顾家家教不严，说不定哪天就有不长眼的参他一个内宅不宁。
顾清歌哪见过这种阵仗，顾远山平日虽严厉，但对她却疼爱照顾，是再好不过。
“爹，爹爹，呜呜，女儿知道错了。”顾清歌抖着身子摇摇欲坠。
“你，你……我顾家清誉，竟毁于你一人之手，作孽啊！”顾远山捂着脸，悲痛道。
“爹，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会改的。”顾清歌哭得厉害，身子开始抽搐，整个人陷入昏厥。
“清儿，清儿你怎么了？”唐雨柔急得大呼小叫。
郎中又被喊来，得知顾清歌受了惊吓，脉搏紊乱，顾远山叹气。
“老爷，歌儿并非故意，她只是小孩子脾性。”唐雨柔挖空心思替顾清歌开解，可顾远山不是傻子，他三甲及第，状元出身，怎会被三言两语迷惑。。
“等她醒来，让她去跪祠堂。”他闭着眼，不愿再看，只觉得眼前一切都让他糟心无比。
“老爷，歌儿前日刚受惊，今天又昏了两次，她受不住的。”唐雨柔又惊又急，那是她的宝贝女儿，捧在手心长大，哪吃过一天苦？
祠堂黑乎乎阴森森，要去也是顾清芷去。
顾远山恨铁不成钢地回头看装昏的顾清歌一眼，又转回头来：“慈母多败儿！”
“老爷，妾身日后一定悉心教导，不许她惹是生非。”唐雨柔面容哀求，“老爷，求您。”
“求”一字，过于重了。
但顾远山没多余看她一眼，拂袖离去，经过顾清芷身前，他顿了顿。
“你也回吧，今日之事，就此罢了，以后不许再提！”
顾远山走后，唐雨柔从顾清歌的闺房踉踉跄跄地追了出来。
又见到站在一旁的顾清芷，她皮笑肉不笑道：“清儿，今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她不能走！”顾清歌一声疾呼，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
哪还有刚才虚弱晕倒的样子。
惊得唐雨柔忙往外边瞧，不见顾远山的影子，才嗔怪地瞧她。
“你害我，还恶人先告状，我饶不了你！”顾清歌恶言恶语，哪还有方才在顾远山跟前的虚弱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