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芷先上马车，帘子落下来后，顾清歌才快速对唐雨柔道：“娘亲，你放心，我今儿个一定叫她好看。”
张家热闹，门口马车栉比。
贵女们在自家丫鬟的搀扶下，窈窕优雅地步下马车。
顾清歌先行一步，遇见交好的姐妹，小步过去，笑道：“敏静妹妹，几天没见，我好想你。”
张敏静抿唇笑。
“敏静妹妹，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她是我大姐——顾清芷。”
张敏静长着一张团脸，圆乎乎的，很是可爱。此刻眉头收拢，嘴角绷紧，“她就是你那个病秧子姐姐？”
“敏静妹妹，别这样说，她听了，回去肯定跟爹爹告状。”顾清歌嘟着嘴说。
“还告状？小人行径！”张敏静很是不忿。
顾清歌走来，微笑着：“姑娘生得确实娇小。”
“你——”张敏静天生娇小，不过四尺二寸，原身体弱，却也比她高出一个脑袋。
被居高临下望着，张敏静气得大喘气。
顾清芷扯扯唇，往张府踏入。
“你瞧她，好没有家教！竟然——竟然侮辱我！”张敏静气哭了。
顾清歌赶紧挽住她，配合地倾下腰肢：“敏静妹妹，你别哭，我给你出气！”
顾清芷步上台阶，门房头埋低，木偶人似的，道了一句“小姐好”。
她仰头。
比起顾家，张家是真气派，偌大的砖雕门楼，鬼斧神工的照壁。
顾清芷还注意到，牌匾刻有金马、玉堂四字，取“白玉为堂金作马”之意，牌坊中间是三室三品，表明张侍郎家身份贵重，三代人享受三品待遇。
进了院里，更是别有洞天。
顾清芷感叹。
顾远山官至工部侍郎，主管杂事，人微言轻。
张侍郎隶属吏部，主管官员升迁调任，实打实的“重权”部门，难怪连照壁都威风赫赫。
顾远山把顾清歌送来，怕也打着跟张家交好，好走动官职的主意。
她轻笑，继续往里。
来到内院，女孩儿家的欢声笑语多起来。
侍女在前方引路，把顾清芷引到“安愿堂”，指明位置，就退下了。
顾清芷往四周看，除了她，堂内未坐人，都在外闲聊。
她翻开摆在桌案上的书册。
无非是《女则》《女训》《孝经》，她翻看几页就歇了心思。
用过早食，再加上赶路，她抬头望天，约莫快巳时了，怎的还不上课？
若在天宫，她这般懒散，师傅的板子早就无情挥来。
“顾大小姐，头一天来书塾，新奇吧，要不要本小姐领你出去瞧瞧？”一个面容清秀，柳叶眉、桃花眼的女子，朝她走来道。
“你是——”顾清芷的记忆里没有她，她歪头，启唇道。
“正三品怀化大将军之女，殷江篱。”
“殷小姐，我们可相熟？”顾清芷微微睁大眼，好奇道。
殷江篱面皮一抽，若是熟，她还会自报家门？
“不熟。”
“那你为何邀请我？看我好看？”顾清芷摸摸脸蛋，自恋地说。
“你好厚的脸皮。”殷江篱一楞，要不是为了接近她，她转头就走了。
“我就当你夸我了。”顾清芷又道，还笑，露出一口米牙，健康洁白。
殷江篱：？
这人有病！病得还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