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二三成排,走出了廊桥,到了宽敞的路面上,又变成四个人成排,去领花灯的时候,又三人在前,只剩了白舒童和童心。
童心抱了双臂,凤眼利,疑心又起,身体碰了碰白舒童,说,“童童,又那么巧,你怎么说?”
白舒童拨了树下的一盏灯的垂穗,轻答,“要说什么,拿了离婚书,我们就走了。”
“你不问问?天南海北那么大的地方,顾长官怎么就得来邱宁了,分明奔着你来的。你要是不信,我去试试他。”
白舒童拉住了她,“童心,你不许去。”她指了顾承璟身边人,孙宁正在他旁边雀跃地选着花灯,他陪着,耐心十足,她说道,“他有孙宁了,孙宁从云滇逃婚来投靠他的,他们说好了就住在邱宁,以后就在这里安个家,孙将军手伸不到这里来。”
“他是为了孙宁?”
“对。”
“果园呢?”
“果园是南京顾家他们很早就买了的,这我知道。”
“没其他?”
“没。”
白舒童见着有很多疑问的童心,手捏了她的手臂,反问,“你怎么老是想要印证些什么,刚刚又说我是你嫂子,我怎么是你嫂子了。”
童心笑说,“那如果有那个可能,你会嫁赫曼先生呢?”
赫曼先生在英国处处照顾他们,就像父兄一样,她称呼他妻子为嫂子是没错的。
白舒童皱眉,“这都陈年的事情了,你怎么还提。”
“我听童年说的,你卖了十年的自由给他。”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这嘴,这脑袋,能不能往好的想,我吃过一次亏,不会再吃第二次了。我是十年内帮他赚钱,盈利八二分,童心!”白舒童点了她脸颊,皱了鼻子,说,“别乱说话。”
也才明白了,“你最近酸溜溜地说着我和赫曼先生,是在点鸳鸯谱呢,是吗?”
童心听了分成的比例,她作为白舒童的秘书,知道盈利,算一算可吃了大亏,一下子替白舒童不值得,清了下嗓子,尴尬一笑。
是没想到,这还乱点了鸳鸯谱。
她啐道,“赫曼真是资本家,亏我还那么认真地给他当向导,讲得口干舌燥的,没想到他是吸血鬼,八二分,还是十年的卖身契,那还不如顾长官呢,顾长官在南京的时候,什么都给你,要什么给什么,不会剥削你。”
“是是是,顾长官最好。你啊,做个秘书可惜了,这嘴见风使舵那么快,适合开船,当船长。”
童心还在说着赫曼,结果被揶揄了,上手捏白舒童腰肢,“童童,说我嘴厉害,你这甜嘴也抹刀子了。”
被吱挠了一把。
白舒童躲,“啊!分明你错了,怎么说我了。”
“我是好心办坏事,你却是蔫儿坏。”
“别,别,别,童心,痒。错了,错了。童心,饶了我。”
“不饶你。”
两个人在树下闹着,没留意到领完花灯的人已经走了回来,顾承璟看着在树下笑着的人,脚步停看着,也想着,她回来后,就没一次在他面前有过这个笑容。
这样明媚灿灿,又讨饶撒娇的,上次见到是什么时候。
是他要准备大队的演习,不能回大方巷一个礼拜。
知道了消息的人,见他早早起了床,要离开了,从被窝里,手脚攀附着他,爬到身上来,让他别走。
他无法应承,只能答应晚去半小时。时间短,最后在被窝里和他缠到了两个人都汗津津的,气息都乱得不成样子了,可她却开心地同他撒了娇,让他早点归家。
又好像是在红河,两人走山路,摔在了泥潭里。她耍赖作弊,让他背着回家,而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赢了上背。她说着话,气息若有若无地游离在他脖颈边,还问着他,是不是真的同意和她回南京了,得到了肯定回答。她脸上满是灰泥,却笑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