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倏地一阵鞭炮响,将白舒童手上的梳子惊落入地。
白舒童早也不是白家人,眼底划过疑色,淡漠捡起梳子说,“我,碍着他什么。”
问出口了,又觉得白问。
她现在不肯走,就碍着他们白家许多事了。
吴妈妈恳切,摊着手,瞧着镜子里的人,将她如何有一笔大额的私款,全盘脱出。
“舒童小姐,现在同你说的话,要是骗你一句半句,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听我劝,你能走多远就多远,千万别让白老爷找到你。”
“他可比土匪更不讲情面。”
在她来云南的时候,白义昌就已经打算将命格克夫克母的白舒童永困在“滨水之地”了。
“白家的衰落,都从你离开了邱宁算起,他怪在了你身上,那徽派黄大师也说同你有关,老爷子笃信命理,连家里下人都是看过八字才让进的。现在是找了人”
至于如何困。
白舒童在日斜进屋的暖午里听着,头皮发着麻,背脊都凉了,手攥在了一起。
只听见了黄符、桃剑、深井
脑子轰轰而鸣。
“荒谬,我是个人!不是他的物件,更不是什么邪物魔鬼。”
她扔了梳子,人瘫坐椅上,脸色有丝丝苍白。
吴妈妈有理有据地说,更从手边掏出一封上海的亲笔信件来。
白舒童展信看完,冷而笑。
说起荒谬,从她出生起,当她六指不祥,亲生血骨不要,将她锁困在也是“滨水之地”的邱宁,生死不顾,还怕着她,这么违反天常伦理的事,她都荒谬地经历了。
白义昌,她的生身父亲,是真的能做这种事。
信上也明明白白地赏万元,要她的一条命。
比起纸钱,命竟然如此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