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阿布家,两人同站着,看着村寨里的人闹亲,泼着水,喜庆的话接连不断,祝福语也一句接一句,热热闹闹的。
尽管有些冷,但是沾上了水,大家都是笑嘻嘻的。
顾承璟看了一眼站在他身侧躲着又一波袭击的人,伸手拉她进房柱后头,手圈住了白舒童,护在边角,近得可以闻见甜香,他低声问,“为什么那军官同你娃娃亲那么久了,却一直还没结婚?”
白舒童本来捂着脸的,抬了头,他们这一转,落在了很安全的角落,不会被波及到水花了,她笑着,回答了他的话,“你说等我毕业后。”
“那你毕业了吗?”
“还没有。”
“什么时候能毕业?”
“我......”
心情突然就复杂了起来,她在上海联大的学籍荒废那么久了,应该也无用了。而东南大学的课,又是给白曼露读的,也不是她的。
她整了下他微斜的衣服,转而说,“你别等我毕业了,行不行。我们随时都可以结婚的。只要你想。”
主动权交给了他,顾承璟眉眼跳了下,呼吸变了重,他抹掉了她下颌边的水汽,指节划过了她的下巴,“你确定是我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
他启唇要说话。
刚好迎亲的队伍破了泼水的队伍进了院子,欢呼着,人都涌了进来,将院子里每一处都挤得满满当当的。
看热闹的人撞上了在角落的他们,话就停了。
白舒童往顾承璟身边靠,顾承璟手抓了她,止不住那些念头又跳出来。
晚上也是同样的喜气盈天,因为夜晚又冷了些,村寨的人都不太舍得下手,不想让迎亲的小伙再去冲一次澡,就意思意思地将锅烟抹在他们脸上,让他们去抱新娘出来就完事了。
这一夜吃饭,敬酒,对歌,一直闹到了通宵。
一切都很新鲜,也一高兴了,白舒童和顾承璟都喝了许多酒,浸在了新婚的喜庆里,也帮着阿布,带着远道而来的迎亲队伍去歇息,又帮着收拾餐席。
第二天,也是同样的热闹,入了夜,新娘子阿斯被冲进来的迎亲队伍抱走,过了会儿打扮好了,换上了自己绣制的衣服,美美地走了出来,招待客人。
酒席家里摆不下,从家门口往外延,搭了临时草棚,村寨里的人都坐了进去,土司大人也过来了,同两个新人送祝福。
白舒童牵过顾承璟的手,要拉他吃席去。
却见着对于她的亲近,他还是不太适应地抽回了手,昨天从村口回来,他明明是紧抓着她手的,捏着她掌心的力道像是怕她跑了一样,紧得很。两人昨天也一直站一块,靠也靠在一起的。
转眼,换她要牵他,就变了。
才过了一夜,又别扭什么呀。
虽然不给牵,但是还是同桌子吃席,他们一帮熟人坐一起,马先明方才没找到他们人,寻着,坐到了旁边来,给白舒童递了份报纸,说,“妹子,你之前不为了找人,在找一份报纸嘛,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他大喇喇坐了下来,随手倒上了酒。
白舒童接了过来,吃席的地方挂着煤油灯,高挂在棚上,有点远。
她眯着眼睛寻着光源看,见着上头还是只有照片和标题,没有内容,又放了下来。
“是这一份,但是内容没详细说。”
她略失望。
马先明咬着干巴,拍了拍上头的日期,说,“没事,我让人将这日期的其他报纸买回来,对比看看,总能拼凑出来的。”
“好。”
草棚前一块空地,两个村寨的人轮番比赛摔跤,攀附着手在角力,很是精彩,加油呐喊的声音更是一波高过一波。
顾承璟敛回了目光,喝了口酒,问她,“你在找谁?”
“在找一个朋友,很好的朋友。”
他挑了眉,想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