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童现在的立场就是白曼露的立场,自然向着白家的好处,被搅了瞬间的心神,缓了过来,不痛不痒地回答,“识得呀。”
手挡在两人之间,她想了想,又说,“如果是想我和吴小姐一样的识抬举,那就想也别想。”
“提她做什么?”
顾承璟微侧了头,看着她,“说了,我同她没什么。一张床上,可以什么都不做。你知道的。”
他手肘碰了她,有要和好的意味。
“我知道什么了!”她咬咬牙,撇过脸,“不知道!”
想起昨晚的事,她白了顾承璟一眼,心气不顺,一点也不想同他那么亲近。那么近,都闻到他身上残存女人的脂粉味,更厌烦地推了他一把。
顾承璟见她又提吴小姐,这关过不去,拉拽着要解释解释,被她用力推,扯了伤口,倒嘶了气。
他往后看了一眼背部。
顾荣宗下的鞭子是一点没手软,三鞭落在背上,皮开肉绽,夏衣单薄,回来的时候,背上都晕染上了三道红痕。
“真打了?”
白舒童这会儿也才瞧见,手触了上去,摸到了鲜红,颤着收回来,见顾承璟痛得凝了眉,她紧了下心问,“不是做做样子给我看的吗?这血”
是实实在在的啊。
“老爷子行伍出身,没下过假鞭子。说罚就是罚,说一也不做二。”
“那你同他说做什么,你来码头接我,不就好了。”
“就好了?”顾承璟叨回这句,心里无限回想着昨晚她爬墙出去也没跑走,又希望他去码头接她,意味着什么。
他忽地笑了下。
白舒童没应他的话,看着伤都从衣内晕出来了,替他觉得疼,紧着话说,“里头都破皮了。你到底在做什么呀。”
一路,顾承璟也没说什么,还以为他根本没受罚就被顾荣宗骂几句,这下,她赶紧想喊管家备药箱,喊人来帮他处理。
顾承璟还想好好问问,拉过她,掰着她的脸蛋,与她视线平着,不以为意,又薄薄笑意看着气鼓鼓又关心神色的人,说,“你戏都要唱那么大了,我不配合你,怎么行。”
“没心思同你开玩笑。”
她拍了他的手。
“那心思都去哪里了?”
“我”白舒童应不了。
两人在玄关处拉拉扯扯,她要再看看他的伤,他不让看,这样也闹了起来。主要也是顾承璟逗着白舒童,让她光着脚丫子都穿不上鞋,喊不上管家,干着急。
陈美莹在后头进来,下人帮着她提行李,一进门就见顾承璟不让白舒童走出玄关,圈拦着,霸道得很,无理得很,白舒童被气得脸都红了,淑女都成了鼓胀的刺猬,还要踢顾承璟。
一看也是自己儿子先惹的事。
“老三!你个不像话的东西。才刚受罚多久,你这是一回家就找她算账了是不是。”
她赶紧走上前,将白舒童“救”出来,从圈里拉到身边,让白舒童能有空隙穿上鞋子。
顾承璟手臂边挨揍,缩了下肩,差点忘了母亲这茬。
他略无奈,“没有,哪来的欺负。”
母亲陈美莹同父亲顾荣宗因为他们的事情互相有口角,扯着扯着就翻起了往日的旧账,越说越多,收不了场。顾荣宗因为缺值,还忙着安排瑞士使团招待的事情,就直接出了门,也没哄陈美莹。
陈美莹一气之下,一跺脚,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来老三家住。
“父子俩一个德性,别理他。越给他们脸,他们就越上劲,就冷着他们。伯母给你撑腰,你就随心来。别怕他。”
她拍着白舒童的手说话,谆谆教导,推开亲儿子顾承璟。
白舒童点头,听话。
顾承璟闻言,这会儿才觉得自己不仅是把路走窄了,还添堵了,无奈耸耸肩,看着两人知心交流着驭夫之道,牵着手往二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