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黑眸看着她,用力抓着了那作乱的手,按在一处,不许她再动。
“妈和大嫂那都有定时找中医调理身体,你随他们一起,拿点药调理调理气血。”
白舒童指尖和他躲着玩,不安分,听一句没一句地嗯了声。
顾承璟笑着,五指扣住了他,低了首,在她耳边说,“下个月同我搬去大方巷,这些天刚买好的小洋楼,很整洁,你应该也会喜欢。”
被扣住的人无法作乱了,就安分地靠在他肩边,认真听他说话,问,“颐和路的家不住了,大家要换住所吗?”
家里这些天安安静静的,也没听谁要搬家。
她也丝毫没有准备。
顾承璟掖了套在她身上的外套,酒都下肚了那么久了,她身上还是凉凉的,“就我和你,一个仆人也不用带过去,那里我请了人。”
白舒童微醺着,意识到不对,就支撑着起来,盯着他,问,“什么意思?”
着了急,不小心压到了敏感位置,倏地赶紧放到胸前,当没发生。
“童童,房子是给你买的,你在那里会更自在。”顾承璟看着略微慌了心神的人,见着人胆大,可实际却胆小,就取笑说,“不用让你在夜里像只小老鼠一样,来我这,还担惊受怕,畏首畏尾。”
勾了下她下颌。
白舒童微脸红,继续假装若无其事。
他开的条件很是诱人。
甚至让她原先要相求的那件事都无从提起了,她微怔,轻点了头,心里百转,眼底隐隐有些愧疚意,然后又缓缓重重的点头同意。
“随你意思。”
顾承璟想得周到,“我登报,通知上海?”
她阻止,“不,不登报。结婚再说吧,我还在读书,到时候老师、同学问起来,我也不好说。再说,虽然现在民国都是新风尚,可还是有很多女学生一结婚就退学了,被人盯着肚子,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
“好,这个依照你的意思办。”顾承璟捏了下她的下巴,然后想起了她原是有事的,就问,“你说今晚有事找我,是什么事?”
“没什么事了。”白舒童弯了唇边笑意,摇头,又窝回他的怀里去,手在衣服里来回地游荡着,心神依旧在转。
顾承璟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静静地等了他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个盒子。
她单手接过,“什么?”
打开看清楚东西后,杏眼亮了起来,她惊喜说,“是翡翠耳环。”
盒子是新的,是重新按着她原先不见的那只打了个同款给她。
顾承璟盯着她,话温,是铁汉难得的柔情,“翡翠找不到原色的,但是也大差不差。童童,不要为一只耳环哭鼻子,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知道吗?”
这样的男人,她哪能不爱。
白舒童抱住顾承璟,“军官长,你要了我吧。”
他拍拍她的脊背,淡笑说,“搬到大方巷,我们同居,就和上海白家也说明态度了,不算要了你吗?”
“嗯”
明显白舒童不满意。
顾承璟品着这个失望的嗯字,又是后知后觉,心咚地被敲了下,才又回味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掌心掰过了她的肩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微嘟了玫瑰色的唇瓣,不好再启口,很郁结。
是被他的一句正经的答话,破了原先的乱想,不高兴,嘴上都快挂水壶了。
顾承璟不由得笑,捏了她的脸颊,她的脸像刚蒸出的白馒头一样,软软绵绵,他贪了这触感,窝了掌心在她脸边,然后用力一捏,调侃,“在学校都在读什么书,夜晚就变了个人?动什么歪心思。”
还要说风凉话。
白舒童推了他,穿着拖鞋要走了,西洋钟都已经快指到三点,不能再和他这样厮混了,而且还是什么都没混到,就轻巧说,“都是圣贤书,改日我再和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