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关上,没有留缝隙,那股淡淡的香气散在了鼻边,都没给他机会,只飘出了三个字,“别勉强。”
“你”
顾承璟吃了闭门羹,叉腰无奈笑。
女孩子还真的得罪不得,他收回了空荡的掌心,也没再说,更不方便再敲她的门,就回了楼下。
等脚步声远了,门后的白舒童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着手上的祥云结,微微发了呆。
叩叩叩。
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她的心一紧,听外头孙宁在喊,“小嫂子,是我,开门。”
她才旋转了门把。
“我三哥哥在里头吗?这里怎么有西园的点心。”
“没,没有。”
孙宁拿来了一罐雪花膏,见顾承璟不在,就坐在床上,帮她涂,一边说着今天被教训的那个记者,“之前就抓到过一回,他偷拍照片,也是这样求饶。听了他遭遇。当时三哥哥还好心地介绍了他去另外一间爱国报刊,结果,却是又回去了。”
“小嫂子?”
“嗯?”
白舒童还是答应得生涩,一句多余的话不讲,只听她说,就怕到时候给顾承璟留下麻烦。
“你实话和我说,是不是你在上海,看了他们胡诌的新闻,吃醋来的?”孙宁表情严肃,“小嫂子,你可千万别将那画报上的事情当真,我和三哥哥互相是看不上眼的,在那报刊上出现的可没有一个不被编排,我也是恨他们恨得紧。”
白舒童不太知道他们之前的关系,便也和煦说,“没有,我没看过那报纸,多留一天,也不是吃味。是有另外的事。”
“那就好,别信。”
“好。”
今晚她得借住一宿,谎话还得圆到明天。
对于孙宁的热情,她有点不自在,至少还不如在知她底细的顾承璟面前自在,就推托人乏了,道了晚安。
她心里同时也记下了这洋房的地址,就想着等到了上海安定下来后,就给他们报恩寄来东西。
这一夜,她睡得还算安稳,第二天也不再劳烦他们送,她起了个大早,将屋内的衣服和被褥全都叠得整整齐齐的,就出发去了码头。
她乘坐的轮船也刚好在白鹅潭,望着满江上的舢板和渔家木船,乘着海风,她提起了行李,便头也不回地上了船。
这是1932年的夏季,白舒童不知道,她这一去,将有十来年的光景,再也回不来邱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