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那么长,总不能这般消磨。
最后白舒童还是只能说,“军官长,如果我嘴甜了,你能再帮我一回吗?”
顾承璟闻言抬了眸,看向她,手中放下刚刚从电话处拿起的一本皮套的册子。
里头不经意间掉下粉彩名册和女子照片,散落在地上,一点也不正经。
竟然是飞笺招妓的名录。
白舒童站得远,未曾察觉,却只见顾承璟面无表情捡起后,脸色微不对,扬在了一旁。而后他看着她的目光就有些奇怪了。
话里也点她,“帮你可以,别有其他小心思。”
她莫名。
“我对长官,有什么心思?”
他又拿起了另外一本册子,里头总算是正常了,是广州城的名饮餐食,他一扫而过,随口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小姐这般出逃,是为了上海的哪个男人吧。”
啪的一声。
他合上了餐谱,说,“我就那么好说话,能让你占了一回,又一回的便宜?莫不是什么拆白党,在这里诈人?”
原来,多次的巧合,男人已经开始心里有疑。
长睫上还凝着水珠子,“军官长不想帮忙也就算了,别这么说我。我若是拆白党,何苦伤了自己,博同情。”
她心下微冷,“我不过是想要自己的自由罢了。上海并没有我的什么情郎。我现在只是为了自己,要一条活路。”
“就算没了,我至少”杏眼微下垂,已经想了最坏的路。
顾承璟问,“没有活路,就要死吗?你这也算是半在威胁我。”
他是一名军官,入伍时,就有教义,他是官也是百姓的父母官。
女学生眼神里坚毅,可却带着点试探。
他笑了,“罢了,服了你这伶牙利嘴的学生了。就算你是存心,我也认了。”
白舒童没应话。
她心思也算计在了他头上,他这话似乎也对,于是没理。
可等到了外头的司理人送来了一套衣裳,她才知道这小心思指的是什么。
她转而怒,“这衣服你让我穿的是什么。军官长,你。”
白舒童展开了衣服,这带着亮彩的粉白衣服分明是派对上那些白俄女子穿的舞衣,衣服很露骨,高叉到大腿边,前衣也低开,是青妈妈见了都得捂她眼睛的程度。
“下流。”她骂道,将衣服放回了原位,没有动,转身子向了另一边。
顾承璟看了一眼,皱了眉,招来了司理人,“让你们拿套别样的衣服换掉她身上的,没让你们拿舞女的,再换!随便其他的都行!”
司理人以为懂了,毕竟没人会在这里要衣衫,结果却是弄错了,领了命令,就转身喊人,拿一套新的旗袍来。
因为辱了客,他弯腰弓背,“这套可行?”
顾承璟被牵连,语气也不太好,“你问问她。”
他声音大而冷肃,可不想真与下流沾了边。
白舒童看了眼,点了头。
“方才外头的侍从误会了,同小姐道歉,望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新衣服也送给小姐了。”
“嗯。”
白舒童这才消了气。
但顾承璟在旁却揶揄,“你这围巾围得那么半丝不透,遮遮掩掩,这怪得了谁呢。”
她拿了衣服进了盥洗室,“军官长不是故意的就行。”
“我故意?”
砰一声,她关上了盥洗室的门,留下了被气笑的顾承璟。
司理人也笑,这都是小情趣吧。
顾承璟看了一眼司理人,口气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