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正当他想要动手反抗时,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完全不听使唤。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震惊:“为什么……会这样?”
沈云晃了晃红色的指甲,这里面可是涂了大量的软骨散,就算来了一头老虎,它也得倒下!
螟蛉拼尽全力,试图从那条紧紧缠绕的披帛中解脱,但沈云的手劲犹如铁钳,加之披帛质地奇异,滑而不脱,韧而不裂,让螟蛉的一切努力皆化为徒劳。
他没想到,自己竟会阴沟里翻船,栽在一个女子手中。
那抹不甘与惊愕,渐渐在他脸上凝结成一片青紫,如同暮霭沉沉,遮蔽了往日的狡黠与嚣张。
看着男人瞪大眼睛,彻底没了呼吸,沈云终于忍不住,扶着软榻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
直到吐干了胃液,她才稍稍平缓了一些,来不及多想,沈云赶紧逃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夜晚的祁隆显得格外阴森,沈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得尽快找到阿姐,否则一旦被人发现螟蛉被杀,后果不敢设想!
……
塔塔十六部
明月高悬,周边伴着寥寥几颗星星,草原的夜幕宛如一匹光滑的绸缎,那深邃的藏青色底色映衬着点点星光,显得既厚实又通透。
西边河涧里的溪水不断上涨,水位越来越高,以至于站在十六部的寨边上,都能够清晰地听到那水流汩汩流淌的声音。
微风也裹挟着湿润的水汽吹来,贴近身体时令人感到滋润,扑面而来却并不寒冷。
这夜晚原本应该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只可惜偏偏掺杂进了血腥之气,扰得人们难以安然入眠。
卡里亚在归营之前曾经特意嘱咐过,夜晚时分人们的心志容易松懈,虽然听说墨司冥的大军在粮草被烧后已部分撤离。
但那个男人向来以奇谋诡计着称,说不定就会趁着夜色前来强行攻打十六部。
因此他要求守营的士兵们必须加倍提高警惕,密切留意关外的一举一动。
回想起六年前那场惨烈的度口战役,十六部绝对不能再次重蹈覆辙!
于是,部落里的南疆守军整整一夜都未曾合眼,哪怕天气异常寒冷,他们依然身着整齐的甲胄,没有丝毫的懈怠之意。
大家轮流站岗放哨、守护营寨,双眼紧紧盯着关外西面墨司冥大营所在的方向。
然而,这一夜竟是出奇的安静,除了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风声,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响。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半夜,依旧只有一片寂静。
墨司冥大营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幕所笼罩,不见半点火光闪烁,整个营地漆黑如墨,宛如一座沉睡的巨兽。
在前半夜的时候,还能偶尔听到几声隐隐约约的马嘶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后半夜,就连这微弱的声响也彻底消失不见了,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关前的两座山峰高耸险峻,狭窄的通道犹如一道天然屏障,将墨司冥大营与十六部隔绝开来。
从这里眺望过去,那片静谧无声的大营没有丝毫动静,仿佛已经化为一片荒芜之地。
随着夜色渐渐浓重,南疆的士兵们双眼发酸,身体疲惫不堪。
他们望着毫无动静的墨司冥大营,心中渐渐放松了警惕,暗自埋怨起右使卡利亚来,觉得他太过小心谨慎,连风吹草动都要草木皆兵。
毕竟有如此险峻的两山作为天险,加上关外十万守军,墨司冥大军就算拥有铜头铁臂和能够脚踏飞云的本领,恐怕也是难以攻入的吧!
他们站了一夜,此时纷纷活动着手脚,原本紧张严肃的气氛逐渐被轻松的戏谑笑骂声所取代。
大家都在等待,再过一会儿,待大营中的其他士兵都醒来之后,就会有人前来换岗了。
就在这时,天边的青云突然像是被撕裂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