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个球儿,根本看不清本来的面目,陈渡双手捧着它,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呼——累死我了。”应初六递上一碗茶,陈渡擦了擦汗,双手接过去,一饮而尽。
应初六和善地看着他,说道:“以后有空常来坐坐,毕竟一个南边一个北边的,想见一面也不容易。”
“六爷瞧您说的,”陈渡干笑:“只要六爷有吩咐,我必定随叫随到,主打一个效率!”
“你小子哈,在外边混的净学了些油嘴滑舌的本事。”应初六似笑非笑。
陈渡有点尴尬地挠挠头:“这不是在在六爷面前放的开嘛。那个…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哈,对象等着呢!”
“回去歇歇吧,以后常来啊!”
“哎,好。”陈渡用眼睛的余光迅速扫了一眼元青花,那一刻我似乎从他眼中察觉出几分异样,因为应初六还在那儿坐着,我始终不敢正眼看陈渡。
在广兴堂又待了一会儿,我也坐不住了。不只是因为我跟应初六没有共同语言,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我实在受不了应初六那种。能将人压到窒息的气场,明明脸上挂着笑,说话也非常温和,可就是让我觉得不自在。后来我索性找了个借口,带着元青花就出去了,临走前我瞅着香托里那柱沉香烧到一半的时候就灭了,心中暗笑应初六不会买香。
我在附近旅馆开了间房,打算先住下,第二天一早再返程。一天以来长途奔波的疲倦在这一刻全都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我努力克制自己别去多想,先在宾馆里洗个凉水澡再说。
可变化往往比计划来的快,就在我站在房门口准备刷卡进去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妈的,竟然有人跟了我一路!我猛地回头,只见那人比我略高,戴着墨色的棒球帽,黑色墨镜以及蓝色医用口罩,打扮的十分怪异。
“别紧张,是我。”
“艹,你不是找你对象了吗!”
“去你的,我哪有对象。”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是谁了,妈的陈渡这小子一惊一乍吓死我了。他反客为主地夺过我手中的房卡,刷了一下,在我惊诧的目光中,毫不留情地一把将我推进房间,砰地把门踹上了。
如果不是他这一身黑连眼睛都不露的打扮,我可能会联想起之前听的那本言情小说中俗套的追妻片段,可是在现在这种氛围下,我憋了一肚子火儿,很难和他扯皮。
陈渡将他那一身行头直接丢到了床上,四仰八叉地瘫坐在沙发上,我才说了句为什么,就被他打断了话,他先是一口气骂了我五六分钟,其间我试图和他理论,但都被他劈头盖脸的脏话给压下去了,从他那些垃圾话里,我更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他先不接我电话的,现在反倒埋怨我跑来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