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水镇,镇东一户小院儿内。
左侧厢房门被“呷吱”一声推开,黑夜看不清,就只能看见两高一矮三个身影进屋。
“嚓!”
火柴划着,照出张六斤那张紫一块、青一块,额头还有个包的脸。
热鸡蛋还是有效果的,不然他现在整张脸都会变成猪头。
接着屋里的油灯被点燃,总算是能看见另外两人。
可不就是孙成海和大门子?
张六斤吹灭火柴,转过身看向两口子。
孙成海看着张六斤那张脸,差点笑出声,好在是憋住了。
门淑兰则是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偶尔抬眼看一下张六斤。
张六斤瞪了孙成海一眼,然后看向门淑兰,说道:“我跟主人家说好了,让你在这儿住三天,平时吃饭就去食堂,反正也不远。东西我中午就帮你带过来了,啥都有。之后怎么安排,到时候再看。”
说着他看向孙成海:“至于你,必须住在宿舍!敢偷跑出来,我就关你禁闭!”
孙成海笑着立正:“是!张主任!”
大门子讪笑着抬头:“张主任,真对不起,是我太虎了,要不”
她说话间又从袖子里抽出了擀面杖,吓了张六斤一哆嗦。
“要不你打我一顿吧,打完了咱俩各不相欠,这事儿就过去了!”大门子将擀面杖怼到了张六斤面前。
张六斤一个战术后仰,然后无语地看了一眼大门子。
他没说话,而是看向孙成海:“跟我回去!”
说着,直接朝门外走去。
“是!”
孙成海应了一声,和大门子一阵挤眉弄眼后,追上张六斤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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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张六斤背着手,孙成海落后半个身位跟着。
走着走着,张六斤突然开口:“孙成海?”
孙成海上前,和他并排走:“怎么了张主任?”
张六斤想了想,问道:“如果是政委,他碰上你们两口子这事儿,会怎么解决?”
孙成海翻了个白眼:“那你得问他呀,我哪儿知道?”
张六斤:“你们不是挺熟的吗?”
“是挺熟,他还救过我的命,两次呢!”孙成海笑道,“不过,向来都是他看透我们的心思,我们反正我是没法猜透他的想法,可能我没他聪明?
不过吧,我虽然对他还不了解,但我知道,如果是他来办这事儿,起码不会挨揍!”
张六斤急了,飞起一脚,但凭孙成海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被他踹到?
“老子挨揍还不是因为你?”张六斤怒目圆瞪。
孙成海笑着揽过他的肩膀:“行啦,改天请你喝酒,给你赔罪!”
张六斤一把撇开孙成海搭在他肩上的手:“我不喝酒!”
说着,他便加快了步伐,一脸郁闷地朝自己宿舍走去。
孙成海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倔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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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镇子口。
新兵连留下来驻守镇子的那个排,照例起床晨练,孙成海也在其中。
“哥,昨晚上俺睡着了,都没发现你回来,你咋不跟嫂子住捏?”大狗和孙成海一起跑在最前一排,一边跑一边小声问道。
孙成海小声骂道:“住你个蛋!还当咱是九路军呢?”
“是不是姓张的不让?哥你放心,找着机会,看我怎么削他,稳稳的!”
孙成海抬手就想打,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