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县大队医疗处。
孙成海坐在呆子身边,看着躺在炕上熟睡的兄弟,内心百感交集。
本来他看八路军,或者说看徐岩是很不爽的,一个是因为大狗他们村被屠的时候,号称打鬼子的八路军没有尽到保境安民的责任。
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上次徐岩骂他是土匪。
他最恨的就是土匪,甚至恨意超过了鬼子。
大狗他们村是鬼子屠的,这笔账得算鬼子头上,所以孙成海只是对八路有些成见而已。
而孙成海他们家,他的爹娘,是土匪屠的,这是刻在他心里的血仇!
当时要不是他的童养媳门淑兰摁着他躲在柴房里,没准他也被杀了。
这小子脾气倔,认定了的事情很难掰回来,可偏偏又被八路军救了两次。
看着床上的呆子,这是他最好的两个兄弟之一,这次也被八路救了一命。
越想,孙成海的内心就越纠结,整个人钻了牛角尖。
恰好这时,身后的门被打开,孙成海回过神,扭头看去。
就见小北平穿着大白褂,端着一个吊瓶走了进来。
“哟,还在呢?”小北平大咧咧地跟孙成海打了个招呼。
“嘘!”孙成海急忙示意她小声点。
“放心,吵不醒的。”
小北平一边说着,一边把挂着的那个,已经快见底的吊瓶换掉,又说道:“你这兄弟就是血流的有点多,要说伤势还没其他人重呢,肚子上伤口是长,但是根本没伤着内脏。”
孙成海懵逼:“那医生不是说,还好送来的及时,不然人就没了?”
小北平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嘛,他在流血啊,再流下去可不得完犊子?他算好的,伤口缝上了,平时吃点补气血的,十天半个月拆了线就又活蹦乱跳了。其他那些内脏受损,伤到筋骨的,没两三个月都下不了床。”
“哦那就好!”
“行了,你也别在这儿等着了,他起码睡一晚上呢,该干嘛干嘛去。”
小北平说着,双手朝着孙成海可劲的扇:“去去去”
像极了老太太赶田园犬的样子。
被赶出病房后,孙成海回到了徐岩给他们九路军安排的院子。
这时候九路军其他兄弟都在呼呼大睡,屋里呼噜声震天响。
昨天打了一晚上,又跑了十几里,都累了。
孙成海坐到炕边缘,本也想躺下歇会儿,但是被八路军救下的事儿在他脑子里怎么都挥不去。
想到最后,他就上头了,左右看看,抄起摆在一边的镰刀,朝门外走去。
。。。。。。
另一边,指挥部门口。
昨晚上忙活一宿,大家都累得不行,所以今天不训练,县大队几个高层就坐在指挥部院子里晒太阳。
“本事,现在九路军那伙子,人也都来了,他们怎么安排,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大本事叼着烟,抖着腿,笑嘻嘻地反问徐岩道:“你看呢?”
“我看?我当然想把他们彻底留下。”徐岩弹了弹烟灰,“不过这事儿吧,还得你来。虽然我是政委,让我抓纪律、搞后勤,那还行,但论忽悠人,还是你有一套。”
大本事翻了个白眼:“啥话呀,啥就忽悠人呐?”
吸铁石面色严肃,一脸陈述事实的样子:“嗯,我觉得秀才说得对!”
大算盘同样点头:“嗯,额觉得石头说得对!”
“嗯,我觉得算盘噗哈哈哈哈”陈峰忍不住了。
大本事朝陈峰腿肚子踹去,不过被他躲开了,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