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纳兰昊天收起手中的灵剑,敦煌的街头,依旧落针可闻,甚至无人大声呼吸!
天穹上那一道恐怖的威压,在那颗大好人头落地的一刹那,便悄悄消失
星河深处只是飞来一道金光,便再也没有声息
荒原上只有呜呜的风,在静静地吹。
吹拂如老人染血的衣衫,像那风中猎猎飘舞的战旗!
直到一辆四匹马儿拉着的马车缓缓离开,直到楼兰王骑着马儿离开众人的眼前。
一切,便已经消失在天地之间!
今日,敦煌乱了。
且不管外面乱成一团,会不会掀起一场大战。
纳兰昊天回来仔细替纳兰若雪检查了身体,替她和马可处理好伤口之后,这才去洗漱。
直到这时,王贤才知道马可便是那个扮成灰衣老人,在山崖下救了自己一命的人。
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切,像是早就安排好的,又像是老天注定。
身为秋香的纳兰若雪在大唐的红船上相安无事,回到大敦煌的第一天,却被呼延家族的恶霸盯上了。
难不成,这里比中原还要乱?
入夜时分,大殿里点了一盏灯。
一壶酒,几碟菜,外加一个愤愤不平的老人。
“我真的老了。”
纳兰昊天恨恨说道:“换成十年前,我立马就会踏平呼延家族,哪里会任由他们伤害我的女儿?”
在另一个桌上,老人替王贤准备了三幅画卷画,画着他心里的那三个仇人。
金无相,王多鱼,云玄。
老人喝了一口酒,苦笑道:“若雪在金陵查到王多鱼在那里开了一家最大的赌坊,却无法见到其人”
“云玄去了宋城,你已经见过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金无相,却躲在大漠深处。”
王贤喝了一口酒,说道:“你都找不到他,我又不是神仙。”
三幅画像他都看过,云玄他已经认识了。
却没想到,身在金陵开赌坊的王多鱼,竟然不是想象中圆圆的脸,满面笑容,看来很和善的老人
而是一个瘦小的老人。
这个反差太大了,难道说,这三个家伙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之后,是彻底放开了?
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反省?
王贤皱了皱眉,说道:“他看这么瘦小,如何守得住那些财宝?”
纳兰昊天摇摇头:“另外两个家伙不着急,你先歇息几日,了解一下大漠的形势,再说。”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纳兰昊天冷冷地说了一句:“正好,今日的局势被你打乱了,没准有些人已经忍不住,要跳出来。”
王贤听到这里,脸色竟然有些变了。
冷冷地回道:“我来大漠,不是为你做事,你想多了”
纳兰昊天闻言动容,怔了很久,才缓缓道:“或者,我可以让若雪嫁给你,如何?”
摇摇头。
王贤冷冷地回道:“我不怕天,不怕地,就怕女人,此话就此打住!”
说什么呢?
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凤嫣然那个疯女人的下的情药,自己到现在还不知如何是好。
倘若让她再看到自己又惹上新的女人,不得立刻催毒发作,或者跟自己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他终于说起了正事。
说道:“我遇上秋香时曾经跟她说过,一来大漠看看魔教发源之地,二来寻找大唐的龙脉”
想到重伤之下的纳兰若雪,王贤忍不住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