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哆哆嗦嗦的指向阮枝的鼻子:“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臭嘴!”
阮枝能凭一己之力混迹在京城贵女圈中,从不是人人可欺的软柿子。
她是在忍,可有个限度。
若不是顾忌周嬷嬷,就算阮文烟也不配被她放在眼里,何况区区一个陈姨娘?
兔子急了尚且会咬人,若逼急了她……
看见阮枝面无表情的抬头,陈姨娘不知为何有些忐忑,又不想输了气势,高高仰起头。
“你哑巴了?”
阮枝不言。
气氛一触即发,魏姨娘从未见过这等场面,吓得惨败了脸。
林姨娘和秦姨娘则乐得隔岸观火。
“好了,都住口,都是一家子人,有什么可吵的?”看见陈姨娘吃瘪,阮文烟心情大好,总算出来打圆场。
陈姨娘咬咬唇,不甘的坐下。
“好吧,我大人不计小人过,饶她一次!”
阮文烟又假惺惺下来搀阮枝:“你我虽没血缘关系,但也算是姐妹,你不必总跪来跪去的。”
阮枝侧身避开她的手,自己起身。
“奴不敢,从前是奴运气好,享受了十余年的荣华富贵,现在主仆有别,奴不敢以夫人的姐妹自居。”
算她识时务。
阮文烟满意的很,面上还要装得无可奈何:“你……罢了,你高兴就好,对了,你找我有何事?”
“奴奉命给夫人和几位姨娘送布。”阮枝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
“原来如此。”阮文烟暗中给小兰使了个颜色。
小兰会意,上前伸手接。
“给我吧。”
阮枝递给她,不料她手突然一斜,托盘随布一起掉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小兰横眉倒竖。
“我……”
“你什么你,你分明是成心的!”
阮枝蹙眉,不想和她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蹲下身捡起布料。
“别动,免得让衣服沾了你的晦气。”小兰劈手夺过,听见声轻微的“刺啦”声。
本来光滑平整的布竟被扯出了一道口子!
小兰露出得逞的笑,飞快将布塞回阮枝手里,扭头告状。
“夫人,她把布扯坏了!”
这话好比水溅入热油,瞬间炸开了锅。
“果真?”林姨娘搭着丫鬟的手匆匆起身,拨开两人定睛一看,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还真坏了,完了,这布可是云锦,是贡品,皇上每年赏赐给王侯将相,咱们府也只能分到两匹,珍贵得很呢。”
可见损坏云锦的罪名之大。
阮枝立即跪下澄清:“小兰姑娘慎言,一开始是你未接稳,后来也是你抢夺布料,弄坏布料的自然是你,与我无关,还请夫人和诸位姨娘明鉴。”
“你别血口喷人,你可有证据!”小兰没想到她竟敢不乖乖认下这顶黑锅,紧跟着跪地,暗中瞪了她一眼。
“我没有,但你同样空口无凭,如何明云锦是我弄坏的,而并非你?”
对上阮枝笃定的眸子,小兰哑口无言。
她当然证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