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阮枝一个冒牌货,也配和她相比?
阮文烟眸中生恨,目光寸寸扫过她的脸,恨不得将她撕烂!
阮枝头发生疼,却强忍着,不敢反抗半分。
僵持片刻,或许是想到这贱人还有用,她松了手。
小兰端来一盆雪水,阮文烟站直身子,缓步行至她身后。
“可有把握有孕?”
阮枝身子一颤,昨夜种种如梦魇缠绕。
她隐忍羞耻,咬牙回话,“再给我一些时日……”
话音未落,头便被人狠狠按进水盆!
正是数九寒天,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将她淹没。
阮枝下意识挣扎,可扣在后脑的手力大如烙铁,她根本反抗不了。
阮文烟的话断断续续传来:
“本夫人心善,机会还能给你。但也得提点你,免得你这冒牌货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阮枝一张口便呛了水,想解释都没有机会。
足一刻钟过去。
夫人终于作践够了她,将她丢到一边。
阮枝的脸几乎冻僵,却还是挣扎着跪了回来。
“夫人放心,我断不敢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我只想见见周嬷嬷。”
她虽然是在伯府长大的,却一直不被待见,全靠周嬷嬷辟了一小块菜地喂养,她这才活了下来。
她和周嬷嬷相依为命多年,周嬷嬷才是她最为珍视的家人。
阮文烟冷淡道,“急什么?等你怀上身孕,我自然会保那老婆子平安无虞。”
阮枝心生寒意,面上却不显,诺诺应下,“是,夫人。”
阮文烟见她还算识趣,这才满意,摆手令她退下。
出了屋子,阮枝心中的恨意爬上眼底。
她信不过阮文烟,若要保周嬷嬷平安,她必须留有后手!
或许……世子爷会是她的机会。
阮枝回到侧屋,换了身衣裳,又用热水打湿了帕子,敷脸。
她的脸已经冷到泛红,僵硬的几乎做不出表情。最好能留在屋内,不要见风。
但她如今身为奴婢,哪还能自己做主?
底下的人见风使舵,故意安排她去院中扫雪。
脸颊被冷风一吹,又疼又痒。阮枝强忍着不适扫雪,一旁,其他几个小丫鬟却在偷懒嗑瓜子。
瓜子皮又一次落在她才扫过的地方。
“扫干净点!会不会干活啊?”
“别以为伺候了侯爷一回,就真能飞上枝头了!你天生就是贱人的命,以往十几年大小姐的日子不过是你偷来的福分!”
以往,虽然伯府的人冷落她,但是他们这些下人见了阮枝,还是要行礼唤一声“小姐”的。
如今看着这位昔日的小姐落难,她们别提有多幸灾乐祸了。
下一瞬,瓜子皮落在一人的锦靴鞋面上。
丫鬟们大惊失色,立刻跪了一地,“世子爷恕罪!”
其中一个丫鬟瑟瑟发抖,试图脱罪,“都是新来的丫鬟小枝不懂事,连地也不会扫,惊扰了世子爷……”
贺令舟冷冷瞥了她一眼,蹙眉:“当本世子眼瞎吗?”
“奴婢不敢!”
丫鬟一个头磕下,再不敢多说半句。
阮枝低头垂眸,跪在最后方,露出一段纤细白嫩的玉颈。
贺令舟眼神暗了暗。
这会功夫,阮文烟已经迎了出来。
“夫君。”
她欠身一礼,心中又喜又憎。
她嫁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