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不急不缓,脚下的步子仍旧缓慢,但被春分扶着的那只手臂却悄悄抽离了出来。
她看向春分,心里升起一股子厌恶,但面色并没有表现出来。
有些人啊,依旧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
想着爬上枝头,就开始一展身躯,翱翔于空,殊不知,那尚未成型的双翅在翱翔的那一刻会承受不住重量,狠狠地摔下来。
“可我听说杜松若昨夜失去孩子的时候,是你把陆知远留在院子里,还寻欢作乐。”
闻言,春分一滞,显然没有想到魏宁会这么说。
这话何意?
魏宁是想给杜松若讨公道?
不不不,她们之间关系那么差,怎么可能会讨公道。
还是说,魏宁已经发现了端倪?
短短几个瞬息间,春分脑子里已经幻想了数十个想法,但一一都被否决。
因为,她实在想不通魏宁为何会关心这件事。
她面色一凝,乖巧了许多,道:“大夫人,昨夜我也不知杜松若为何会突然来我院子里,而且,一来就大发脾气,将我屋子里的东西摔了个精光,而后回去便传出了她流产的消息。”
“可是从前我也是这般跟二少爷相处的,都没有出过任何事情,我也不知道昨夜杜松若回去后都做了什么,竟一下子小产,二老夫人还罚我跪在她院前一整夜,如今我这才得赦免呢。”
春分说的委屈极了,但那张脸上却并没有任何悔意,反倒是隐隐有些得意。
魏宁只是看了一眼春分,便知道春分步步都在将她引诱到她的话茬中,既然这样,她便随了她心愿。
“嗯,此事既与你无关,想来二婶也不会为难与你,如此,你日后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即可。”
“大夫人,我方才就是从二老夫人那里出来的,她对我说,如今杜松若把家中闹成这般样子,又失了孩子,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在处理二房的事情了,便让我多学着点,二老夫人既然有这个心,我也不好驳回,便接下了。”
春分自觉自己已经暗示的足够明显,她现在就是要更多的权利,彻底将杜松若踩在脚下。
可偏偏,魏宁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久久不曾回答。
她有些着急了,前面就是魏宁的院子了,若是这个时候被辛氏的人看见她跟魏宁纠缠不清,到时就不好说得清了。
“大夫人,我在府中毫无根基,没有威信可言,只有大夫人一路帮我,春分恳请大夫人帮忙帮到底,能分给我一些掌家权利。”
呵!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一个低贱的妾室,没有庞大和清白的家底,也敢肖想将军府的掌家之权。
杜松若有魏家的撑腰,她虽做生意失败,但胜在魏家会帮她,春分有什么?
想要一口吞下这么大的食物,也不怕撑坏了!
魏宁想到春桃春杏在院子里说的话,一股玩味涌起,勾了勾唇,笑道:“掌家之权,可没那么好拿。”
“大夫人,我不要将军府的掌家之权,我只想要二房的一些权利,比如府中之人的处罚,以及二房账目上的查看等等。”
“这些你应该找二婶要了吧,何须在问我。”
“二老夫人没同意也没拒绝,我这才拿捏不准。”
魏宁心里冷笑,看来功课做的挺足的。
“好啊,这些我可以给你。”
只是,她给的又不算数。
“多谢大夫人!”春分一脸欣喜,眉眼遮不住的笑意:“那大夫人我就先回去了。”
魏宁并未搭话,而是点点头,看着春分朝她相反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