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重用他,那么会不会让他做掌府真人?大概率会的,毕竟是自己的亲信心腹。
掌府真人已经是金阙的一员,拥有推举大掌教的关键一票。等到推举九代大掌教的时候,候选人要拉拢他,会不会做出一些许诺?
如果金阙中的婆罗洲之人越来越多,票数够多,大掌教候选人们为了自己的禄位,争取选票,会不会施展一些所谓交易和妥协的艺术,优先满足婆罗洲的利益而枉顾道门整体的利益?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婆罗洲,还有那么多海外道府,甚至包括西道门,其实西道门好说,同宗同源,存续相依,
没什么好说的,可是塔万廷的人呢?就像胡恩阿汗这种人,该怎么处置?不给上升渠道,他们心中不满,要生出怨怼之心,给了上升渠道,中原人会怎么看?我们打江山,把他们从西洋人的手底下救出来,结果爬到我们头上去了?真是岂有此理。
待到少数变为多数,虽有大力,无法扭转,并且难以补救。这个时候,我们还不团结,为功业欲所驱使,党同伐异,形势便复杂起来了。万一,蚌鹬相争,两败俱伤,这些人反客为主,渔翁得利,真出了一个不是中原人出身的大掌教,中原人会怎么看待道门?千秋万代之后,后人又会怎么评价我们?
历史让人知兴替,西洋人的大秦国,到底是怎么灭亡的?天渊道兄不会不知道。
难道说我们一路高歌猛进,一路横扫天下,结果给别人做了嫁衣,不败而败。反倒是这些手下败将,不胜而胜?
用道门的剑为道门获取更多,这道门究竟是谁的道门?
也许有人觉得我们有神通,有道法,可是末法快要来临了,不能求长生的道门又会怎么样呢?毕竟我们不能像佛门一样画饼充饥。
而且讲文明了,过去双方杀个你死我活的方式也不适用了,在外面的敌人,我们可以痛下杀手,在内部的敌人,就不容易分辨了,使得这个问题更加复杂。”
听完李长歌的话语,齐玄素沉默了。
以李家为代表的太平道
能够力压另外两道,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的确迎合了很多人的想法和担忧。
再怎么平等,再怎么正确,有些思潮也是压制不住的。
也许压一两年可以,十年二十年也可以,可几十年上百年呢?总有压不住的时候,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凤麟洲会叛乱,陈书华会叛乱。
难道中原人就不会叛乱了吗?也许那时候就不能叫叛乱了,而是起义,敢教日月换新天。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帝冠会落地,大掌教的道冠呢?
李长歌也喝了一口酒:“不知天渊道兄怎么看?”
齐玄素这会儿却是无话可说。
因为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团结是要割让利益的,权力也是利益之一。可自古以来,权力是最敏感的,稍有不慎就要死人。别说割让权力了,窥伺权力都是取死之道。在规则范围内夺取权力,如果没有可以依仗的武力支撑,结果是不作数的。
东华真人和清微真人之争,不是什么规则约束,而是两人背后都有足够的实力支撑,这是内耗最小的最优结果,正因为互相奈何不得对方,所以才要遵守双方提前定下的规则,如果双方实力变得不对等,那么规则就不作数了。
齐玄素只好说道:“想必永言道兄已经有想法了。”
李长歌坦然道:“的确有些不成熟的想法。”
齐玄素道:“愿闻其详。”
李长歌放下酒壶,语出惊人:“不再推选大掌教,大掌教
就不需要为了上位而去争取这些人,大掌教就可以从道门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