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不至于如此。”
张月鹿因为喝腊八粥而生出的几分好心情已经败坏殆尽,直接让齐玄素跟她去她的房间。
女子闺房什么的,随着心学的兴盛,已经算不得什么禁地,不过齐玄素还是第一次踏足。只是让齐玄素失望的是,因为张月鹿并不经常在这里居住的缘故,大部分东西都已经搬去了玉京的住宅,所以显得异常朴素,只有一床一桌一屏风外加两个绣墩而已。
张月鹿示意齐玄素坐下,她隔着桌子坐在齐玄素的对面。
然后张月鹿取出从化生堂买来的药膏,自从回家之后,她就开始按时使用药膏,身上的许多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没有留下半点疤痕,只剩下淡淡的红色印记——这是因为新生肌肤颜色不同的缘故,过段时间就好了。
齐玄素摇头道:“不至于,只是些小伤罢了,过段日子就好了。”
“手伸出来。”张月鹿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齐玄素只好伸出双手。
“就这样,别动。”张月鹿起身离开,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盆清水。
张月鹿先是用清水给齐玄素清洗了双手,然后再仔细涂上药膏。
平心而论,张月鹿从未做过这类事情,不说动作如何温柔,甚至略显笨拙,还弄疼了齐玄素。不过对于齐玄素而言,些许疼痛实在算不得什么,与因此而生的温暖愉悦相比,更是不值一提。
张月鹿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药膏涂完:“好了,舒服吧?”
齐玄素细细感受,在最开始的疼痛之后,果然有丝丝凉意传来,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加速了他血肉衍生的恢复速度,本来要三四天才能愈合的伤口,大概一个时辰就够了。
张月鹿道:“就这么举着手,等到药效完全发挥之后再放下。”
齐玄素只能依言照做。
……
每逢年节,道门都会出现一个怪诞景象,那便是玉京的人数开始减少,而真境别院、万寿重阳宫、大真人府的人数会比平时多出许多。
就拿大真人府来说,并非全是张家子弟,还有许多与张家有关之人也会来到大真人府,每每这个时候,就会增加飞舟的班次。
一艘巨大飞舟破开云海,缓缓下降,准备降落于上清宫外的湖泊中。
湖畔已经站了一行人,准备迎接,为首之人正是张玉月的父亲,二品太乙道士张拘成,如今上清宫的掌宫真人。
虽然张拘成不是天师亲子,但天师和张拘成的父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又因为天师未曾娶妻膝下无子的缘故,按照宗族传承制度,张拘成还是一人肩挑两房承嗣,故而张拘成仍算是大宗长房。
在张拘成身后,一众随行之人都是高品道士,曾经见过齐玄素的那位三品幽逸道士张拘平也在其中。
张拘成等人都望着降落的飞舟,他们都是名副其实的天人,仅凭些许逸散气息,便将飞舟携带来的磅礴水气阻隔在外。
飞舟停稳之后,放下一道楼梯,舟上之人依次下船。
张拘成已经主动迎了上去。
这艘飞舟不是普通飞舟,而是来自于万寿重阳宫的特殊飞舟,舟上全是全真道之人,他们尊奉地师之命令,前往云锦山大真人府面见天师,名义上是喝腊八粥,实际上与清微真人进京面圣如出一辙。
事实上,喝腊八粥也分成了早晚两场,第一场选在白天,以张家成员为主,也就是张月鹿参加的这次。第二场则是选在了晚上,只有正一、全真两道的高层参加,虽然人数更少,但分量更重。
这次来人中有蜀州道府的府主,也有秦州道府的首席副府主,还有无墟宫的掌宫真人,都是二品太乙道士。
张拘成与蜀州道府的府主齐教正是老相识了,而齐教正出身的齐家,便是齐玄素经常被人误会出身的齐家。
平心而论,如果齐玄素真是出身齐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