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回避:“是,兄长被毒打伤重,就是因为燕王失去储君之位,私自潜回金陵筹谋之时,兄长在风雨中不小心冲撞了他的马车,他心情不佳,就把气撒到兄长身上,下令对兄长进行毒打。这般恶行,我去为兄长讨个公道,难道有错吗?”
“你为念生大哥讨公道可以,但不能以伤害郑王爷为代价,郑王爷不该成为此事的无辜受害者。他待你不差,更是救了念生大哥性命的恩人,他那么醇厚善良的一个人,真的不该去伤害他。日后有一天念生大哥醒了,我想他也不会同意你这般去对待他的救命恩人。”
“他醇厚善良,难道我就是十恶不赦之人吗?我没有想过去害他,现在怎么要背上这样一个罪名呢?”
“你既能一出手就正中要害,知道运用皇太弟的力量,必然知道皇太弟、燕王爷之间的斗争,必然也知道燕王爷跟郑王爷的关系。如今郑王爷跟燕王爷之间嫌隙更深,兄弟之情无法修补,于你来说无关要紧,但对于郑王爷来说,他有多难过,你可知?”
“谁又可预知郑王爷不是此事的受益者呢?朝堂之事,瞬息万变,目前是皇太弟得势,难保有一天他不失势?只要燕王爷对储君之位不死心,他与皇太弟之间的斗争就会持续下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将来有一天,登大位者是郑王爷也不是没有可能。”
“去岁此时,家逢剧变,我带着深沉巨痛,从洛阳到达金陵,所认识的第一个人便是郑王爷。是他,为我洗尘,助我寻亲。未知他是皇子身份前,我心中一直视他为友,他也以真诚待我。即使后来得知他是六皇子,我虽不敢再称他为友,而他仍旧一如既往真诚待我。如今,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我或许会被他疏远,甚至厌恶,我的心有多难受,你知道吗?而且,他只喜欢诗词书画,无意去卷入皇太弟与燕王之间的明争暗斗,而你骤然将他拖入这场急流中,是否对他很不公平?”明月越说越激动,脸庞涨得通红。
慕容俊额上青筋暴起,气极之中,他头脑发热、口不择言:“郑王爷,郑王爷,开口闭口都是郑王爷,你如此激动,难道你喜欢他?你如此在意他的态度,处处替他着想,刻意维护他,难道你心里真正在意之人,是他而不是我?我只是你的一个幌子?以此遮掩你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真实意图?怪不得要退还玉佩,原来另有打算。”
明月气得几近七窍生烟,浑身颤抖,心中一阵阵疼痛。她拼命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带着哭腔喊道:“你……你不可理喻!你强词夺理!你小人之心!我眼瞎,心也瞎,竟错看你,心错付你!”
话音落时,眼泪也落下,她愤然转身,伤心离去。
慕容俊伸出手,想拉住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拉住。
明月一边小跑一边擦着泪水离开了后院。
慕容俊颓然放下手,懊恼地用力捶向旁边的花架木柱子,枯黄的紫藤叶子纷纷扬扬飘落下来,洒在他的头上、肩上、身上,又一片一片随风掉落在地上。
看着满地落叶,慕容俊内心无声追问:“伊明月,你到底明白不?我在意你,很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