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似乎经历了很漫长的等待,却又一下子来得太快,明月感觉自己脑子空空,无法反应过来,只知道自己心跳在加速,目光已不敢与他对视。
“虽然,交予你的玉佩,并非原本那枚。”
明月闻言,又惊讶又不解,抬头看向他:“并非原本那枚?你的意思是……玉佩实为仿制?”她想起自己曾把玉佩与念生的玉佩合璧,令念生燃起了兄弟重聚的希望,可若是玉佩有假,则念生的希望化为泡影,自己该如何开口向念生解释当中的误会?
“此事说来话长。”慕容俊目光黯然下来:“我父母早逝,留下两枚玉佩,分别予以兄长与我。后来,因为战乱频仍,兄长被迫与我分开。我独自流落街头时,机遇巧合,得义父收留,后又收为义子。长大后,依从义父安排,我开始游历各地,考虑到毕竟天下不太平,若带着父母唯一的遗物出行,一旦遗失或遭人抢夺,则是一生无法弥补的巨痛。故而,我想出了一个自认为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慕容俊的话,触动了明月内心的痛,也引起了她的情感共鸣,她深深明白他珍爱父母遗物的心情,因为自己也极其珍爱紫玉石篦梳。念及此,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抚摸发鬓,似是要确认紫玉石篦梳尚稳妥插于头上。
慕容俊继续说:“我便托人找到一块与原玉佩近乎一样的玉料,再找匠人依原玉佩样式雕琢出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此后,每次我外出游历,便将父母的玉佩留在府中,带上仿制的玉佩出行,如此,既能确保父母遗物安全,同时,把仿制玉佩带在身上,又能借此慰藉思亲之情。”
慕容俊看着明月,真诚地道:“交予你保管的玉佩,虽不是父母留下的那枚,但毕竟也陪伴了我多年,我也对其倾注了深深的思亲之情。后来,到洛阳去找你时,我特意将父母留给我的玉佩带上,本意是想向你坦诚一切,也是想在一年之约时,亲口对你说,希望日后你能与我一起保管玉佩,并把玉佩世代相传下去。我相信父亲母亲在天之灵,也会为我这个决定而感到欣悦。”
明月心如鹿撞,脸飞红霞,既喜又羞,连忙低下了头。
“一年之约虽已错过,父母的玉佩虽又留在了开封,可如今既然能于金陵再度重逢,相信也是缘分使然,不知,日后你是否愿意与我一起保管玉佩?”
“这一切,是梦吗?我一定是在做梦。”明月仍不敢相信面前的慕容俊及其说的话是真真切切的一幕。心就快跳出胸膛之际,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好徒儿,快随我走。”
妙真的声音突然响起。
明月如梦初醒,瞬间连脖子都羞红了,急急的从慕容俊身边走开,出了门外,强作轻松地回道:“人未到,声已至,身为师傅,不是该沉稳得体,为徒儿徒孙们树立好榜样吗?怎么这般毛毛躁躁,岂不让人看了笑话?”
妙真发出清脆的笑声,像一只百灵鸟歌唱于枝头般欢快。她一边向明月走来,一边取笑道:“那你赶快找个如意郎君成亲,然后给我生几个徒孙,到那时候,为师自然就不会毛躁了。”
听到妙真的取笑之言,明月脸又红了,想到慕容俊还在身后,不由又急又羞,对妙真嗔目以对,急道:“妙真,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说完,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慕容俊一眼,看到了他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意,心又狂跳,连忙回转,低头向妙真急步而去。
妙真顺着明月回头的动作,看到了慕容俊,又看到明月满脸通红,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调皮劲起,便继续逗明月:“咦,好徒儿,怎会有位翩翩佳公子在此?敢问……”
“刚才不是让我快随你走的吗?”明月急得一边打断妙真的话,一边拉着她往外走。
妙真这才作罢,道:“是要赶紧走,郑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