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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妻弃子已经抵了生恩。”
“若是一直都拒不相认,大不了当成是孤母所生没这个父亲,但到头又来一出逼迫入赘,若徐年他不是道门大真人,无力反抗徐府,如今该是怎样的现状?”
“换做是我,恐怕这心头之恨也是难以消除。”
张首辅笑着说道:“能是怎样的现状?还不得是当了你的便宜孙婿,你府上那个冒牌孙婿不是也过得挺清闲的,也没见给你添过麻烦。”
陈大将军摸了摸下巴。
“要是照这么想,要是真能有此孙婿,我似乎是捡了个大便宜。”
“好像该偷着乐才对?”
“只要倾注些资源把他培养起来陈家基业何愁不能延续个数百上千年呢……”
陈大将军起初语气还有几分玩笑,但说到后面却是叹了口气。
只剩下了沉重。
“但是……唉,事不能这么算,人和人也是不同的,冒牌孙婿安然自乐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冒牌顶替,只用得着当一时的赘婿而已。”
“但换做徐年,他就真有可能是要当一辈子的赘婿了。”
“丈夫生于天地却不能一展抱负,岂不是窝囊透顶?”
张首辅伸手点了点对面似乎因为共情而唉声叹气的老将军,笑着说道:“老将军你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得了便宜还要唉声叹气了。”
“哪里哪里,我替我小婉高兴,又不碍着我为徐大真人感到不忿。”
“那你这下可是要彻底没了大真人孙婿,半点不觉得可惜?”
陈大将军毫无犹豫地说道:“张公此言差矣了,徐大真人从来都不是我孙婿,而是我那孙子认下的义大哥,陈家什么都没少,有什么值得可惜?”
“呵,老将军倒是洒脱……”
一壶热茶,经过玄衣卫的手,送到了两位老人的桌上。
陈大将军倒茶。
张首辅吹了吹,抿了一小口,尔后也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轻轻地说道:“其实若仅仅是入赘的事情,或许徐大真人和镇国徐府之间还有斡旋余地,但我现在就担心徐大真人他娘亲……”
陈大将军把茶当水喝。
也不怕烫,一口闷下肚,还有点嫌这茶杯小了点,不利索。
他想了想说道:“徐大真人娘亲,我记得是在百槐堂治病来着吧?张神医都不能利索治好的病……张公是担心,徐大真人娘亲的病,也和徐府有关?”
张首辅手指捏着茶杯。
没怎么用力,只是指肚能感受到茶水的温度。
就如窗外能够眺望见的徐府。
正有些烫手。
“徐大真人他娘亲准确来说不是病了,是被人下了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