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早晚之事,你想要早点结束想要避免苍生受苦,不该是让大焱取得意料之中的战果,让整个寒乌国都并入到大焱的疆土之中吗?”
严海立沉默不下去了,沉声说道:“断臂求生尚可斡旋,自绝国祚这便是把人逼到绝路上了,寒乌国上至国主下到百姓,我想都不可能同意这样的投降条件。”
张天天讥笑道:“不同意?好啊,血战不降多有血性啊,我欣赏我佩服,可这是寒乌国不同意,你跑来大焱聒噪什么狗叫什么?真是不知所谓,再说了,大漠都能俯首称臣,都没打仗呢只用了一方擂台而已,区区一个寒乌自己玩了数十年的流寇,现在要挨揍了,在这儿硬挺着装什么忠贞死节呢?”
大漠向大焱称臣,兵不血刃仅仅是一场儿戏般的擂台却赌上了国运,虽然令很多人都初次听闻时都感到匪夷所思难以相信,但已经传遍天下,成了定局。
不过背后的逻辑其实非常清晰。
大漠要么饿死,要么只能向大焱俯首。
也正是因为大漠都已经降了。
玄雍、大夏,还有在寒乌国更西方的那些国主,才更不愿意看到寒乌国也被大焱踏平,毕竟当大焱消化掉了大漠和寒乌之后,谁知道下一个大焱一统天下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呢?
因为地势原因,各国都难以帮到大漠,但是却能以各种方式襄助寒乌国拖住大焱的扩张。
譬如这次,久不前往修身林的各个书院倏然派出足以话事的先生与弟子远道而来齐聚在此,其实也正是各国对寒乌国的襄助之一。
严海立心知肚明,所以只是摇头,无言以对。
张天天紧接着看向了当出头鸟的邬子穗,伸手指了指气不顺的李夷吾,说道:“我要是没弄错,他是子规书院的吧?子规书院是玄雍国的书院吧?”
“你既然怜悯苍生,以礼相和以和为贵,以苍生社稷为重,所以不愿见到兵戈。”
“但说到这起兵戈……我记得玄雍国难道不是首屈一指的吗?玄雍国这么些年,打了多少场仗,灭了几个国,使得多少黎民百姓化作白骨或是流离失所。”
“你怎么不说了呢?”
邬子穗身躯一僵,微微低下头。
与其说是不敢与张天天对视,不如说是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
总归心中还是有些瞒不过自己的良心。
愧疚难安。
何奇事喝了口酒,内心暗笑。
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