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只不过被落在江山社稷这张棋盘上的棋子,如果不是本来就待在老人的棋子罐里头,而是从别处顺手拐来的,那就难以避免的会有点不快了。
这点不快还谈不上怨恨。
无关乎是非大局。
毕竟就算事前知道天水城的西丰楼背后牵涉甚广,张天天难道就不去为娘亲报仇了吗?
还是说。
徐年就不管张天天,任由她一个人远赴天水城?
这是必然之事。
张弘正不过是让这必然,出现在了他希望的时间点上。
“我是很满意,只是徐真人对我显然是不太满意,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如果我赔罪两三句能让徐真人变得满意,那我说上二三十句都无妨,可是想来这应当没什么用。”
张弘正轻轻笑着,缓缓说着:“所以思来想去,我觉得请徐真人吃上这一道鸭糊涂,这实实在在能吃到嘴里的美味,应该比几句或者几十句赔罪,更能让真人满意。”
“鸭糊涂来咯,客官久等了……”
随着一声吆喝,一碗似羹非羹,看样子就怪得很的鸭子菜已经端了上来。
张弘正拿起碗里的汤勺,为徐年,张天天舀了一勺,连小狐狸酥酥也没落下,同样是满满一勺。
最后老人才给自己碗里舀了一勺。
筷子夹起一片鸭肉裹着如泥般的山药送入嘴中细细品尝。
“是这个滋味。”
“肥鸭清水八分熟,去骨拆散回原汤中炖煮,盐三钱酒六两山药捣碎如白雪,一同下入锅中煨烂,临起锅时再放入姜葱与菇丁,便是这一道鸭糊涂了。”
“看似是一塌糊涂,入嘴却咸香适口。”
“真是难得糊涂呀……”
不管大焱首辅这话里是不是意有所指,但是这一碗鸭糊涂确实是好吃。
而且是不同寻常的口味。
之后还有一道汤菜一道青菜,三人一狐吃得干干净净,没有浪费。
徐年擦了擦嘴,轻声说道:“鸭糊涂已经吃完了,张公有什么话也该明示了吧?在下才疏学浅,如果误解了张公的布局,岂不是坏了大事?”
“呵呵,能言秋日胜春朝的徐先生原来还当得上才疏学浅吗?”
张弘正笑了笑,揉了揉肚子也没急着起身。
只是摇了摇头。
似有所感。
“鸭子难得糊涂,人生难免糊涂。”
“只是这鸭子糊涂了还能是道美味,人糊涂了才如徐真人说的会要坏事。”
“我与徐真人一起吃掉了这一碗鸭糊涂,便是想着某人的糊涂劲也能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