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们的儿孙后辈没有参军,他们自然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附和着朱标所谓的王者之道。
但如今,那些战死的士兵们里是他们的儿孙后辈啊!
谁还能再说得出这种话?!
今日就是孔圣亲临,这个伪元皇帝也绝对要死!
朱标身子一怔,随即神色凝重起来。
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跪下之后还没完,国子监祭酒茹太素一脸肃容地走上前。
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因此跪下时的动作很艰难,但尽管如此,他还是郑重拜下,随后一字一句道:“老臣茹太素,恳请殿下收回成命,否则,今日便是血溅当场,也不足惜。”
朝堂上谁不知晓茹太素的性子,他说死谏那肯定是来真的!
因此,见到这一幕后,那帮淮西武将们心里都不好受。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朝一日,是这些文官来替他们这些武将来讨公道。
“傅老哥,咱们也得说句话吧,肯定不能让那些将士白白牺牲啊!”
“就是啊!没想到平日里这些叽叽歪歪的文官还挺有血性,唉,今天风怎么这么大,把咱眼睛都吹红了。”
“咱以后对这些文官态度好点,再也不偷摸往他们家里扔石头了。”
“现在要不要也跟着附议?”
“再等等,看看殿下什么反应,实在不行咱们再上。”
“……”
显而易见,淮西武将是打算站在朱标对立面的。
朱元璋看着眼下这个场面有些难以置信。
朱雄英仅凭这一战,居然真的收服了文武百官的心?
不,不止这些。
还有天下百姓的民心啊!
朱标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眸中带着浓重的不满,他看向朱雄英咬牙道:“孤为父,尔为子,你这是要忤逆为父吗?”
朱标不是没有生过朱雄英的气。
但这是第一次,他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不客气地教训起来。
甚至把话说得十分重。
但朱雄英并未被此吓到,反而上前一步,紧盯着朱标回道:“父亲,正如你所言,此乃朝廷正式,儿子身为皇太孙,自有风谏之权。”
“况且,父亲口中所谓的王者之道,一切都建立在大明兵强马壮的基础之上,昔日赵宋被逼和亲、纳贡、割地、赔款,靖康之耻何其耻辱!”
“难道是因为赵宋未遵循孔孟之道吗?”
“一切真理,只在火炮射程之内!”
一切真理,只在火炮射程之内。
这句话说出来,不知震撼了多少人的心!
淮西武将们听闻此言更觉振聋发聩。
朱雄英说的没错,大明天朝上国的地位,都是打出来的!
他们既然能胜,何须再和那些小国蛮民留面子!
不听话,就打!
先前跪地请朱标收回成命是大多是阵亡将士的长辈们,朱雄英这话一出,大明的文官们再坐不住了。
东宫属臣齐泰当即上前两步,摘下乌纱帽对着朱标跪下,“殿下,太孙说的没错,一切真理,只在火炮的射程之内,大明养士十六载,我等为何避趋斧钺,微臣齐泰,恳请殿下收回成命!”
“臣,死谏!”
“你们——”
朱标看着一个个站出来的人简直要气疯了,正要破口大骂,却忽然发现,除了淮西勋贵们,就两三个人还站着。
估计是觉得都跪下了不好看吧。
这些武将们更是,他们对待朱雄英比对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