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伟光怒不可遏地反驳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可都是裴明远偷的,事都是他干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林竹韵听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他这完全是不打自招。
不给他反应、改口的机会,林竹韵直接点出他话语中的纰漏。
“什么偷东西?我们可没提任何偷东西,你心虚什么?东西是不是你偷的!”
这时候梁伟光才意识到说坏了,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刚刚一瞬间成为众矢之的,内心太过慌乱,一下子没控制住把心里最害怕被发现的事情给说了出去!
可是他也不能就这样认下来,只能强撑冷静地反驳道:
“我可没这样说,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就是不想要你们冤枉我罢了!”
裴适这样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强装镇定,心里一股无名之火升腾而起,王妈也就算了,在家里这么多年,他对她没有防备。
怎么她儿子也是个法盲,还一样欺负他裴家到头上了!
“冤枉你了?好,我们也不欺负人,现在就报警,好吧?让这件事公平公正地处理!”
梁伟光的脸瞬间就白了,连忙去阻拦,哪能真的报警啊,他偷的那些表就在他的员工宿舍的柜子里放着呢,他每周和相亲对象约会的时候就挑一支戴。
他原本不是当保安队长的,是前不久才有了保安队长这个体面的工作,再之前他就是在厨房打杂的,他就负责运输食材,还要洗菜刷碗这种脏活累活。
这种杂工非常不稳定,工资也很低,所以他一直期盼着换个稳定体面点的工作。
因为工资太低了,他就想着有什么办法补贴下生活,学校里的学生对自己的东西一点都不上心,一点都不怕丢,手表有时候就那么放在座位上。
梁伟光看得久了,不免就起了歪心思,第一次成功得手后,没多久年级就一片轰动,说是捉到贼了。
他大脑充血,脑袋空白了两秒,还在想如果被抓到了,他该怎么狡辩的时候,别人跟他说贼是校长的大儿子,大家快去看热闹。
看热闹的人很快就被赶走了,说是之前的传言都是虚假的,大家不要到处传播,谁敢说出去,就劝退谁,这欲盖弥彰的举动更加坐实了传闻的真实性,可是没有人想要被劝退,所以大家只是在学校里越传越凶。
梁伟光回到宿舍,心安定下来,他第一次偷,没有经验,其实是一块很破旧、廉价的手表,但却是最让他心惊胆战的一次,以至于后来他越来越有经验,会盯上家境优越的孩子,偷他书包里更贵的东西时,也再没有这一次这么慌张。
至于为什么要打裴明远,其实刚开始,他真的没打算动手的,可是听着学生们嚷嚷着什么小偷小偷的,他做贼心虚,跟过去人群一探究竟。
人群中心就是裴明远,他想要张嘴解释,梁伟光听见自己脑袋里那根弦绷紧的声音,下一秒他就冲进了人群,重重地冲他挥舞拳头。
不可以!不可以辩解!不可以!不可以说出来真相!
梁伟光不住地摇着头:
“不是我!和我没关系!我不能没有工作!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凭什么说没就没!凭什么!”
林竹韵握紧了裴明远冰冷的手,看着他浑身的伤口,冷眼看了梁伟光一眼:
“这种解释,你去和警察讲吧!”
裴适已经决心要报警了,但是还没走出两步,刘晓芸就来了,她大概是刚从学校下班,听到这边的动静,所以赶紧过来查看。
看到是我们,刘晓芸脸色几乎是立时变了。
“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