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韵往院子里走,没几步就听到家里面传来动静,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吵架,大喜的日子,这会儿不应该接着媳妇,去吃喜宴了吗,这是在吵什么。
再往那边看,只见林阳平蹦蹦跳跳地从楼上跑下来,脸上看戏的笑容毫不掩饰,林竹韵心里有了底,多半是李父李母又在闹了:
“姐,你终于来了,赶紧上楼,你都不知道家里要乱成一锅粥了,他们活该!走,这种热闹,咱们必须得看!”
林竹韵揽住他的肩膀,怕他跑太快摔了:
“怎么了家里面?不是说一切要早点儿开始,怕时间不够吗?他们怎么吵起来了?”
李远扬一家对这场婚礼的态度明显,不愿意多出一分钱,他们的婚宴自然不会像林竹韵当时那样在国营饭店包桌,那价钱太贵了,他们可舍不得。
万红春心里也清楚他们舍不得,就没提国营饭店的事,她联系了厂里的饭堂,打算在那里办几桌,这要比国营饭店实惠很多。
但是李家人的无耻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李父李母说自己拿不出钱,最多在农村里摆宴席,城里的根本别想,其实要不是为了收回礼金,恐怕连农村的桌他们都不打算摆,就是吃准了林燕燕倒贴,不怕她跑了,所以态度更加肆无忌惮。
气得万红春火冒三丈,且不说农村摆桌太过简陋寒酸,光是从城里去他们村子就得三个小时的路程,走路一个小时,坐公车两个小时,好多厂里的同事一听说这个,都不愿意去吃席了,只把礼金送上,推脱说那天有事,实际上就是太远了,大家都不想去。
不知道背地里该怎么看她们一家呢,在村子里摆席,真是丢人丢大了,这几天万红春在厂里做工都低着头,自己都觉得丢人。
林燕燕听到这里也有些忍不下去了,她不理解为什么上一世林竹韵结婚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她记得林竹韵结婚的时候,李父李母还是挺体面的,彩礼给了,婚宴也是在城里摆的,怎么到了她这里,都没有了!
她林燕燕可不比林竹韵差,李远扬娶到她应该更珍惜才对啊!
李远扬也知道自己家太过分了,也怕真的惹恼了林燕燕,好不容易人家一个城里姑娘对自己死心塌地,每次见面都哄她,以后挣了钱都给林燕燕,让她结婚的时候暂时先受点委屈。
他也不知道林燕燕为什么老是说他会创业挣大钱,李远扬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每天泡在村口的麻将桌上,创业这种事太累了,他倒是不怀疑自己的聪明才智,要是真创业他肯定能成功,但是他不愿意吃这个苦。
李远扬从小是家中的独子,被上面几个姐姐捧在手心里,从来就没吃过什么苦,自然也不愿意去创什么业给自己找苦吃,不过他发现每次吵架用这个来哄林燕燕特别管用后,就总是这样说,说着说着他自己都有点信了。
林燕燕一想到以后跟着李远扬开豪车,吃大餐的日子,再大的委屈也就咽下去了,现在结婚要紧。
按理说林燕燕连这个都能忍下去,应该没什么是她忍不了的,怎么在结婚当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闹得这么大,邻居们其实都听到了,只不过不好明目张胆地看笑话,都在屋子里偷偷听呢。
林阳平哈哈大笑,解答了她的疑惑:
“爸觉得他们家这么抠门,不愿意给嫁妆了,毕竟他们家也没给彩礼,但是李家人不依,觉得是说好了的事情,不能反悔,他们家不给彩礼是因为没钱,咱们家这么有钱,爸不能不给,真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林竹韵也听得想笑,上辈子她嫁过去后就见识了李父李母的极品,他们把唯一的儿子当太上皇一样宠,明明在农村长大,但是不善农活,整日里好吃懒做,她嫁过去后吃尽了委屈。
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