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轻轻敲了两下房门,方婷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呀?”
“是我,斐翔。我给你买了早饭。”我答道。
门往里打开,我把打包好的包子和豆浆递了过去:“随便买了点,你将就吃。”
方婷睡眼惺忪地望着我,一脸迷茫地道:“我怎么会睡在这里?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我微微一愕,很快明白她的大脑启动了应急保护机制,昨晚在医院地下室发生的超出她认知的事已经被屏蔽掉了:“没事,就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你多休息一下,我一会要出去办点事,回来咱们再细说。”
方婷忽地脸上一红,幽幽道:“你马上就要走吗?不进来……坐一会儿?”
我意识到这是双修大法的“虚合神交”之技产生的“后劲”,当初许苹也是受此影响,才会那么轻易地被我骗过。
此时我要是色心大动,跟她共赴襄王神女之梦,自然是水到渠成。但我不能趁人之危,否则跟罗刹门的人有何区别?
“不了,还有朋友在楼下等我。”我笑着婉拒道,“你快吃早饭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吃完再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放空脑袋,彻底放松,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刚和小胖上了出租车,手机忽地振动了一下。我打开一看,是秦兰发来的短信。
她的手机是师兄卓风送给她的。
“我睡不着。你在哪里?我想去找你。”
我心中一暖,回道:“我已经上车出发了,目的地的名字我也叫不上来。你乖乖休息,我一回来就马上去找你。”
“好吧。”许久,秦兰才回了两个字。
我暗暗苦笑,这女子,越来越没有最初认识时候的豪迈霸气了,言语举止之间,多了一种普通江南女子才有的柔美婉约。
也不知是因为经历了丧父之痛,还是跟我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变化的缘故。
约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靠近城乡结合部的一个老旧小区门口。听小胖介绍,这是一个化肥厂的集资小区,化肥厂早就倒闭了,小区里面住的除了原化肥厂下岗的老人,就是租房的外来务工人员。人流相对比较复杂,是社区街道重点关注的小区之一。
小区是开放式的,我们一路畅行,无人阻拦,很快就来到了何千茹租住的车库门前。
车库位于单元房的对面,是一排平顶的矮房,目测里面的净空不足两米半,身居其间,必然逼仄压抑。因为是平顶,太阳直晒,夏天的时候,里面就跟蒸笼一般。入口的门狭窄低矮,以我的身高,只能弯腰进入。唯一的窗户是门框之上的半开式悬窗,单层的白玻别说隔音了,就连完整性都不能保证,中间一条裂缝已经向四周发散,随时有崩裂的可能。
小胖从兜里拿出一个不知道从哪顺来的红袖标,往胳膊上一带,有模有样地冒充起社区工作人员来。他上前敲了敲房门,很快里面传出一阵动静。
意外的是,来开门的不是何千茹,而是一名五十来岁,样貌猥琐的男子。
“这就是我跟你说起过的房东。”小胖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一怔,意识到何千茹已经向生活低头,屈服于房东的淫威和利诱了。
“你们是?”房东本来没什么好脸色,一见到小胖手臂上的红袖章,立马满脸堆笑,“来找千茹的?快快快,快请进,我就不妨碍你们了……”
房东走远后,我终于见到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何千茹。她多半是在万般无奈之下,被迫就范的。我望着她麻木绝望的表情,心底燃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不只是对无良房东,更是对藤勉!
我们没有进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