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鹿鸣和鹤唳相约去桐城旅游,一起的还有鹤唳的女朋友,同是大学老师的上官倩。三人搭乘游船,沿京杭大运河北上,一路吃吃喝喝,欣赏欣赏两岸美景,倒也不觉无聊。
这一日,舟行至盐官,船上上来了一对年轻夫妻,怀里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孩童。上官倩一见孩童便母爱泛滥,不时地上前抱上一抱、逗上一逗,开心得手舞足蹈。鹤唳此时已是密宗高手,一看幼童的面相,便觉不妙。但双方毕竟是萍水相逢,不便交浅言深,只得委婉地暗示几句,但那对夫妻显然并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正当众人围着幼童说笑逗乐时,一声洪亮的佛号突然从天而降,紧接着一个身形魁梧,法相庄严的和尚出现在众人面前。
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上的船,更没有人知道他有没有买票。
“老衲静元,奉命前往住持飞来寺,途径此地,发现有肃杀之气直冲牛斗。我佛慈悲,老衲不敢置身事外,故冒昧上船一观!”
“大师说的,可是此子?”鹤唳看出静元的修为在自己之上,但自己身为密宗弟子,不甘在显宗面前示弱,便挺身而出,指了指被上官倩抱在怀里的幼童,道,“此子不详,大师欲待如何?”
年轻夫妻意识到他们在说自己的孩子,而且还不是什么好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阿弥陀佛!”静元双手合十,走到上官倩跟前,盯着她怀里的幼童,面色凝重,“此子应劫而灭,应劫而生,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恳请二位施主将他交于老衲,由老衲带回寺中,于佛祖跟前听经颂佛,或可消弭他的戾气,使人间避免一场浩劫!”
“老和尚,你再胡说八道,我们可要报警了!”幼童的父亲又气又急,显是把静元当成了拐子。
鹤唳走上前施了一礼,正色道:“大师言过其词了,未免有危言耸听之嫌。我观此子虽然命中带劫,但佛心坚固,悲天悯人,就算将来应劫,也未必会荼毒苍生……”
“阿弥陀佛!”静元望了一眼鹤唳,垂眉道,“原来是密宗的师兄,幸会幸会!师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既然看出此子有佛心,当知佛心唯静、唯净。只有远离尘世,皈依我佛,方能守正持一,不偏不倚。若任其置身红尘,难免为魔所侵,届时佛心蒙尘,魔心觉醒,天下苍生,恐难逃刍狗牺牲之命!”
“老和尚,你神神叨叨那么久,无非就是想把这小孩抱走。我告诉你,不可能!”鹿鸣上前拦在静元和上官倩之间,凶巴巴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不信你还敢硬抢了!”
静元微微一愕,随即摇着头退开了两步,沉声道:“如此,老衲只有跟二位打上一个世纪之赌了!”